下接受审判!”
“好了,你应该回去了。”
口罩男直接替韦枷做了决定,他的话没有回转的余地。
韦枷能察觉到口罩男对他还不是绝对的信任,就像他所说的,这地下埋藏的所有秘密,还不到对他全部摊牌的时候。
洞顶的尸体腑下托着两个铁钩,起到固定的作用。他们像微风中的柳枝,猎猎的仿佛使他们拥有了生命。
虽然明知道他们已经成了没有生息的尸体,但韦枷没有兴趣跟一群尸体呆在一块。即使明知道他和口罩男的片刻安全,因为这些人无私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用信念凝成一堵坚硬的盾牌,把所有不怀好意的窥视全部隔绝在外。
“好,麻烦叔带下路。”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刚才的小房间。
两人走路的顺序换了,之前进洞的时候,韦枷走在口罩男的后面,现在口罩男走在他的前面。
韦枷能感到口罩男是照顾他的意思,往上走的难度要比往下走大得多。地面的潮气还有不知名的覃类让地面更加湿润,他的运动住早已经沾上了一层土,鞋底花纹的抓地力基本等于无。
韦枷抬手抹了下额头的汗,一时没有留下脚下。没有踏实之后再下脚,这使得他为了稳住重心,不让自己摔倒,单脚凌空而另一只脚虚着踩在地上。一下子用力过猛,身体向后倾倒。
韦枷想到口罩男还在自己身后,自己往后倒肯定会连累到他。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腰,他回神之后站稳了脚跟。
韦枷想要对口罩男说声谢谢。
口罩男淡淡地提醒道:“小心点。”
那句谢谢在肚子里转了几回,还是没能说出口。
上去的路更加不好走,须得全副心神留意脚下,并且手脚并用,防止自己摔倒。
话在嗓子里转了转,越是跟口罩男接触,韦枷愈是觉得他是一个谜一般的男人。
样貌、出生、职业等等普通人存在的东西,口罩男却是一片空白,韦枷对此一无所知。
“叔,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
韦枷看似随意地开口道,就好像随口一提。
其实,他十分想知道口罩男口罩之下的脸长什么样子,好奇心像嫩芽一样涨大。
“我的样子是机密,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口罩男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你可以叫我空白,因为对‘眼睛’来说,我是一个空白人,有很多事情我方便去做,其他人不行。”
一路无话。
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韦枷再次来到了废弃矿山的山顶。
口罩男没有跟他一起走的意思,他看了韦枷一眼,然后又钻进了那个洞穴。
韦枷知道他眼神的意思,他那一眼带着警告。
他在说,今天这里见到的和听到的,都要烂在肚子里。
那一眼还带着杀气,韦枷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漏一个字,传到口罩男的耳里,他会把自己做成地下瀑布的那样的风干尸体。用刀子在自己的动脉割开一个小口,把自己身上的血液放干。
事关重大,就算口罩男不说,韦枷也不会乱说。
在出洞口之前,口罩男冷不防对他说:“有机会搬出你现在住的地方,那里不安全。”
韦枷再问,口罩男就当做没有事发生。
只是韦枷继承了父亲骨子里的个性,“眼睛”的事已经调动起他血脉里的冒险因子。
自己租住的那间老楼,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无比清楚口罩男确实跟他说了这样一句,不是他的幻听或者错觉。
他也感到那栋老楼有古怪,那些灵异现象根本不能解释。
‘眼睛’肯定在监视着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有身边的人和鬼都脱不了嫌疑,撇开韦枷没办法用肉眼见到的鬼。
那个监视自己的人,与自己接触的频率一定非常高。
口罩男特意提出老楼不安全,也许是在提示自己那个‘眼睛’就和他一样生活在楼里。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隐约有些许星星。
山风料峭,趁着还有点光,韦枷赶紧下了山。
夜晚的山路比白天更加不好走,而且公交在七点半就会停运。
手机在山洞里面一直没有信号,而一到外面信号立即恢复满格。
未接来电有四十多条,都是杜鹃打来的。
自己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她一定非常担心。
杜鹃一直在自己身边,如果她有什么问题,自己早就发现了。
那个‘眼睛’应该是其他人,一个不可能让他怀疑的人。
韦枷突然想到,‘眼睛’组织虽然能操纵鬼,但也应该存在限制。就像电影里的那样,必须借助某种法器或者特殊道具。
一个答案渐渐跃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