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凉了然点头,沉吟之际忽然感觉有股强烈犀利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当她抬头望去时,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看到在场的宾客们全都徜徉在冉舒清的琴音里无法自拔,竟连楼夜渊也不例外。
他紧紧盯着冉舒清,眸底浮动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和欣赏,也不知道欣赏的是冉舒清这个人还是她的琴技。
或者两者都让他极其的满意,竟是瞧得目不转睛,忘乎所以。
这还是苏陌凉第一次见到君颢苍的眼里出现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也是第一次见他对其他女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实在想不到,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任谁都入不了法眼的男人,如今却跟其他男人一样纵情声色,实在令人失望。
不!不对!
她又忘记了,眼前的人是楼夜渊,不是君颢苍!
君颢苍已经消失了,坐在高位上的这个男人不过是顶着他的躯壳,一心想折磨自己的仇人而已。
深爱她的那个灵魂,早已被这场寒冬埋葬,失去了为她悸动的心跳——
想到这里,苏陌凉失落的收回了目光,沉坠刺痛的心仿佛被灌入了寒风,裹上了冰雪,冻得又冷又硬,让她脸色也随之苍白了几分。
然而她将情绪掩饰得再好,也依然没有逃过楼夜渊锐利如鹰的目光。
不知是为她的黯然神伤而高兴还是对冉舒清的琴技大加赞赏,待一曲作罢,楼夜渊二话不说,便掷地有声的大喊一声——赏!
听到魔尊大人亲口赏赐,不止冉舒清一脸惊喜,就连一把年纪的魔帝都兴奋的大笑起来,提醒道,“哈哈哈,清儿,还不赶紧谢过魔尊。”
冉舒清本来只打算亮个相,在魔尊面前博个好感,哪知道竟会有意外之喜。
而且听魔尊的口气,看他的神情,似乎对自己的琴技十分的满意,倒是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听到父亲的提醒才猛地回过神来,起身谢礼,“多谢魔尊大人赏识,能为魔尊大人弹琴是臣女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实在不敢邀赏。”
“你弹得这样好,自是当得起赏赐的,乐清公主太谦虚了。”楼夜渊不赞同的驳了她的话。
冉舒清显然没将赏赐放在心上,坚持道,“臣女能博得魔尊大人开怀一笑,已经是对臣女最大的赏赐了。臣女实在不敢奢求其他。”
魔帝暗自观察了一番,确认楼夜渊对冉舒清颇具好感后,当即便壮着胆子提议道,“魔尊大人,臣这女儿从小就视金钱如粪土,赏赐再多于她而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您与其赏赐她金银财宝,依臣说,不如赏她个位分,让她能日日陪伴您左右,替您弹琴分忧,或许更能让她欢喜呢。”
冉舒清似是没料到父亲竟然当众提出这样羞人的话题,瞬间涨红了俏脸,羞愤的瞪了他一眼,“父亲,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别不好意思,你仰慕魔尊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毕竟在场有谁不仰慕魔尊呢。”魔帝这么一说,倒是化解了冉舒清的尴尬,让主动求亲一事显得光明磊落起来。
的确,上古魔神转世的魔尊,没有谁不仰慕,没有谁不敬服。
冉舒清对其情窦初开,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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