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准备劝他一回,如果他还冥顽不灵的话,他就准备用冷徵来祭旗了。
冷徵听了北宫伯玉说的话之后,把头一偏,不再看他,他觉得和叛贼没什么好说的。
“先生,我北宫玉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投不投降!如果你投降于我,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到时候同享富贵,共享天下,既如此你又何乐而不为呢?你们汉人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可你却如此地不识时务,难道你真准备让我拿你祭旗吗?可我北宫玉却还是不忍心如此啊!”说完,北宫伯玉做出了一副无比惋惜的模样出来,那意思就是,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对你也只能是表示惋惜了。
北宫伯玉确实是想让冷徵投降于他,毕竟他也知道,就仅仅凭借自己和李文侯两人,怎么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要说北宫伯玉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这么个人,他知道自己虽然对汉人了解不少,但却没有汉人的那种智慧,只不过是有些勇力而已,这用汉人的话说,那就叫做‘有勇无谋’,而李文侯就更不用说了,他还不如自己呢。
所以己方都没什么人才,那么就注定是成不了大事儿的。可要是有冷徵的加入就不一样了,不说这个人也算有两下吧,就看他的官职是护羌校尉,这个一定是对己方能有所帮助的。
“呸!我冷徵岂可与叛贼为伍?我冷徵今生为大汉之臣,死亦为大汉之魂!不必多言,动手吧,死则死矣,何足道哉!可惜啊,我冷徵却看不到你北宫伯玉授首的那一日了!可惜啊,可惜!哈哈哈!如此可惜!!”
护羌校尉冷徵确实是对大汉忠心耿耿,而像他这样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而冷徵此次一死,那就代表着这支队伍又少了一人。
北宫伯玉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在他看来冷徵就是不识抬举,自己就差是跪下来求他了,可他还是依旧如此,那么如今却是没办法,只能拿他祭旗了,“哼,姓冷的,既然你如此地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北宫玉心狠手黑了!来人,祭旗!”这回两人既然都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么北宫玉也就不再称呼先生了,直接就叫姓冷的云云。
冷徵闻言只是闭眼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北宫伯玉,我就在下面等着……”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冷徵就已人头落地,尸首两分了。而北宫伯玉看着地上冷徵的尸首,摇头叹息道:“唉,何必如此呢,为何你就不能投降于我,大家共享富贵不好吗,你们汉人难道都是如此?”他对此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北宫伯玉对汉人的这点还真是有些不明白,这也是他一直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就是为什么汉人明明面对着比自己更强大,也许是十倍,甚至是百倍的人,却依旧能无所畏惧,而且视死如归,誓死都不会去投降呢。
如果是自己遇到此事的话,那么自己为了活命一定会选择投降,而且投降了比自己更为强大的人自己也不会认为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反倒可以说算是好事儿了,毕竟能跟随着强者不是谁都能如此的。所以他对汉人的想法,还是很不懂,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比冷徵要强,那么冷徵应该投降自己啊,可结果却不是这样。这个就是他一直都搞不懂的地方,汉人为何如此奇怪。
“弟兄们,我们出兵向凉州进发!”北宫伯玉大声说道。
中平元年十月,也就是公元一八四年十月,西羌地区羌胡族的北宫伯玉,李文侯两人发动叛乱,羌人汉人从者无数,声势浩大,凉州开始陷入了战乱之中。
凉州金城郡允吾城的一处不起眼的府邸中,此时有一中年文士好像正在那儿思考着什么。如果大将军何进在此处的话,一定能认得出来,此人正是当初他手下的一个谋士,姓韩名约,字文约,正是凉州金城人,他乃是凉州的名士,有着“九曲黄河”之称。
韩约此时确实在想着自己的事儿,因为自己如今都已是年逾不惑,都到了如此年纪了,可自己除了在凉州还算是有些名声之外,其他的可以说都是一事无成。而本来之前以为大将军何进能是个人物,所以不远千里地去投奔于他。但经过多日的接触才知道,此人乃是一自私自大之辈,根本就成不了事儿,所以要是继续在他身边,那就永远也没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韩约当初给何进出主意让他诛杀十常侍,可何进却没听。所以韩约为此是特别害怕,因为何进不听他的,这个其实本不算什么,但韩约怕自己给何进出主意诛杀十常侍的事儿让人知道,那就完了。尤其是十常侍如果知道了的话,那自己绝对活不了。就凭自己的本事,怎么也比不上人家十常侍的势力啊,所以韩约之后是赶紧偷跑出了雒阳,回到了老家凉州金城允吾躲了起来。
毕竟凉州算是天高皇帝远了,而韩约在金城允吾,没有必要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于是就这样,他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个月,如今待的黄巾都被灭了,自己也好在一直是平安无事。那么就说明十常侍不知道自己的事儿,实在是太好了,如此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可这个事儿算是放下了,但还有别的事儿没解决呢。韩约此时就在想,自己也算小有本事了,但却空有一身才华而不得其志啊,如今都已年逾不惑,可还是一事无成,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一身所学啊!
所以想到此处,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找一个适当的机会,用自己所学一展心中的抱负,那样才算是对得起自己,那样儿才行啊。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我韩约一定要让天下人都认得我,如此才算不枉世间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