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第十天,攻城战终于打响。
在蒙古军督促下,六百座高出城墙的土堡悉数建成,已经饿成皮包骨的百战俘虏苦尽甘来,被蒙古大军当场释放。
能否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有百姓试图叩开临安城门,终究还是遭到拒绝,因为蒙古弓箭手已经入住土堡,上千门回回炮也已推到前线。
此时打开城门,无异于引狼入室。
这些百姓大可直接离开战场,各回各家,无需进入临安城。临安的粮食储备本就捉襟见肘,这些战俘进城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上午九时许,战火燃起。
虽然锅炉被毁,蒙古的攻城战术还是此前的套路,土堡弓箭手负责压制城头远程打击力量,回回炮对城墙进行狂轰乱炸。
守城部队跟着还以颜色。
弓箭手、投石机以及床子弩共同上阵,跟敌军展开对决。
第一天的战斗仅限远程部队之间。
战术很苦战,战场却很残酷。双方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织就一张互相交叉的箭网,每时每刻都带走成百上千条人命。
投石机的轰鸣声自战争开始,就一直没有断绝。
无论是城外蒙军阵营,还是城头,乃至城墙附近,都是尘烟滚滚,火光四起。回回炮虽然是投石机,可也能发射浇了尸油的碎石。
一炮之下,烽烟四起。
城头守军在箭雨中厮杀,城下临时征调的劳役也不轻松。每时每刻都有伤员从城头抬下,就近送入附近的医疗站。
临安城内所有的大夫,不管是治哪一科的,都被朝廷征调,进驻一个个医疗站,负责救治伤员。
每救下一位,就增添一分战力。
除此之外,城内的军工作坊也是日夜不停地作业,生产出一捆捆的箭矢。像这样的攻城战,对箭矢的消耗是非常惊人的。
全城上下,团结一心。
第一天的战斗蒙古大军无功而返,不仅死伤一万余人,还有五十余座土堡被投石机摧毁,化为一片废墟。
守城部队同样阵亡上万人。
如此伤亡比例,根源还在拿下土堡上。有土堡作为掩护,蒙古弓箭手并不处于劣势,再加上他们普遍射术精湛,自然不落下风。
相反,异人军团中纯粹的弓箭手很少,一大半是骑兵临时上阵,显然不是蒙古弓箭手的对手,被敌军狠狠压制。
这一场战斗,双方不分高下。
接下来两天,战争形势没有任何变化,拥有百万大军的蒙古部队就像一台永动机,源源不断地补充新鲜血液,对临安城展开不间断攻击。
期间,蒙古人又使出一阴招。
他们将战士的尸体,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统统扔进护城河。一时间,河面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更糟糕的是,临安城内的水渠是跟护城河相通的,尸体泡在河水中腐烂发臭,污染了水源,继而污染城内水渠。
百姓用水一下成为难题。
唯一的水源就是地下水,陆秀夫不得不紧急组织工部官员在城中挖井,以保住百姓用水的供应。
好在此番攻城周期仅一个月,倘若是那种长年累月的战争,就连地下水都会被污染,彻底断了城内水源。
此计实在歹毒。
蒙古大军接连三天的连番轰炸,除北城墙外,其余三面都有不同程度的动摇。尤其是南面的大宋禁军,他们骨子里对蒙古铁骑的畏惧似乎又被唤醒,险情连连。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等回回炮击碎城墙,守军就会自乱阵脚。
加上异人军团只守不攻,在城内蒙古密探的推波助澜下,“天兵天将”之说渐有崩塌之势,人心浮动。
一切,都在向不利南宋阵营的方向发展。
蒙军大将伯颜对此很是满意,笑着对张弘范说道:“这异人军团却是中看不中用,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嘛。”
提起伯颜,也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
伯颜少长于伊利汗国,至元初年受伊儿汗旭烈兀命奉使入朝,受元世祖忽必烈赏识,拜中书左丞相,后升任同知枢密院事。
于至元十一年,统兵伐南宋。
南宋灭亡后,曾出镇和林,数平诸王叛乱。忽必烈驾崩后,受顾命拥戴元成宗铁穆耳即位,加太傅、录军国重事。
至元三十一年十二月病卒,年五十九,累赠宣忠佐命开济翊戴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追封淮王,谥号“忠武”。
伯颜善作诗文,是元代著名的政治家、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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