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郦苏心里不排斥这种感觉。
或许,正因为云河只是玩具,他才觉得心安理得,觉得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吧!
郦苏轻轻地了抚云河的头发,道:“云河,对不起,都怪我一时疏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经常要出去处理国事,不可能朝夕在你身边保护你,也不可能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帮你打理。皇宫的奴仆都是信不过了,看来照顾你,我得另想办法了……”
在云河面前,郦苏不以“寡人”自称,而是说“我”。
这也是他唯一打开心窗的时候。
郦苏孜孜不倦地说起了今天早朝上的趣事儿。
比如说,哪个臣又想在他眼皮底下撒阴的,被他识穿了,占便宜不成,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的。
两个就这样好像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忘情地聚旧。
郦苏就喜欢纯粹跟云河聊天,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
云河虽然不会谈天说地了,由始至终,也只有郦苏说话的声音,但是云河时刻安静地聆听着,他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无声地给郦苏以安慰。
时不时传来郦苏开朗的笑声。
不知道在墨宫里待了多久,心情畅快了很多的郦苏终于依依不舍地跟云河告别,走出墨宫。
这个时候,已经日落黄昏。
墨宫外面跪着满朝的文武。
原来今早朝上还有很多急事等着郦苏定夺,而郦苏突然愤然离场,直奔墨宫,皇帝在里面“行乐”,这些臣子无计可施,他们不敢打扰,只好硬着头皮在墨宫外面等。
在这大半天里,他们心里诅咒了云河是个该死的祸水不知道多少回了,皇帝为了他,居然不上早朝!他们恨不得老天把这个狐魅的祸水收了!省得再被他耽误大事!
这些臣子在想些什么,郦苏用神念一扫就能知道了。
郦苏出奇的没有生气。
因为他所有怒火,都被云河那安静的微笑抚平了。
郦苏笑道:“各位卿家,抱歉了,寡人方才有急事要处理,现在都处理好了。无上国的大事不能耽误,现在大家就回大殿继续议事吧!”
“什么?”臣子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了!
都天黑了,皇帝行完乐,还愿意听奏?
可是,这不是大家最想得到的结果吗?
“谢主隆恩!”臣子们一个个喜悦地笑着爬起来,方发觉跪了大半天,双脚早就跪麻,不少人还一个狼狈跌倒呢!
永和宫。
唐紫希用过晚膳,见郦苏依然没来,便不耐烦地问身边的宫女:“小荷,陛下呢?”
这个宫女是永和宫的首席宫女,平时负责照顾唐紫希起居饮食,永和宫其他宫女都听她的。
其实她是郦苏派过来盯着唐紫希的一个线眼。
虽说唐紫希的记忆被郦苏封印了,又被郦苏植入了新的意识,但是郦苏还是很不放心。
一来担心唐紫希修为太低,在复杂的后宫,斗不过那些有机心的女人,要是狐胎有什么闪失,他就计划就会落空。二来也是以防任何变卦,万一唐紫希突然想起一切,也有对应之策。
唐紫希不能随意出去永和宫,再加上她有喜在身,狐胎还不稳,御医们建议她卧着休息,别走动太多,那么对于外界的一切消息,她便只能从小荷这里打探了。
小荷吱吱唔唔地说:“皇后娘娘,奴婢说出来,你不要难过。陛下今天在早朝上突然大发雷霆,然后就跑去墨宫陪了叶王一整天,直到傍晚才从墨宫里走出来,继续处理朝政的事情,怕且今天要通宵达旦处理国事,应该没有时间来看皇后娘娘您了……”
“什么?”唐紫希一听,生气得急哭了:“又是那个叶王!天天都是陪叶王!那个叶王有什么好的?只是一个男人罢了,哪里比得及本宫!陛下怎么会如此迷他?”
小荷汗汗地笑了笑:“皇后娘娘,你有如不知,这叶王长得可真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不要说陛下,就连迟霜公主都对他一见倾心,还倒追,只是没追到手。听说甄王生前也珍藏着叶王的画像,时常拿出来欣赏,但凡见过叶王的人,又有几个能不受他的美貌所迷倒?”
“本宫不相信!这世间哪里会有如此美貌的男子!你们实在太吹捧他了!”唐紫希一脸不信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妒忌的恨意!
看到唐紫希这个生气的样子,小荷心里道:看来皇后娘娘还被陛下蒙在鼓中啊!
全世界都知道,皇后娘娘原本是叶王的妻子。
只是皇后娘娘突然失忆,忘记了叶王,而叶王又攀上了皇帝,就趁机抛弃糟糠之妻。
又说不定,皇帝与叶王早就有一路。
而皇帝是同时看上了这两口子,就施计让皇后娘娘失忆,同时占有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