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方逸正准备和柏初夏说话的时候,冷不防过来了个三十多岁漂亮少妇,拉着柏初夏又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隔着厚厚的布帘,方逸能听到那间屋子传来的女人说话声。
“那是我二伯家的三嫂,走吧,方逸,咱们也去喝茶……”
呆在门前的卫铭城看了一眼方逸,颇是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这会也只有他能陪着方逸了,否则总不能让方逸和院子里的那些毛孩子们去玩吧。
“老六,这位是谁啊?”
被卫铭城拉进去的那间屋子里,这会正坐着四五个人在聊着天,这些人的年龄从二十八九岁到四十岁不等,有三个穿着军装,另外两个人则是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
这其中穿着军装的两个人正在下着象棋,而另外一个则是在旁边观战,方逸和卫铭城进屋之后,只有那两个穿着便装的人抬头打量了方逸一下,而下棋的人则是连头都没抬一下。
“四哥,这是我爸朋友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卫铭城挠了挠头,琢磨了好一会才给出了对方逸身份的定位,好在他还记着柏初夏的威胁,并没有把方逸和柏初夏的那一层关系给说出去。
“你小子说话就不能清楚点,连谁的朋友都搞不明白……”
被卫铭城称作四哥的是穿着休闲服的一个年轻人,看样貌比卫铭城也就是大上那么三四岁的样子,笑骂了一句之后,对方逸说道:“我是铭城的四哥卫铭朗,能来到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你别拘束,随便做就好……”
“铭朗哥好,我叫方逸!”
方逸笑着答了一句,施施然的坐在了卫铭朗不远的沙发上,方逸这一坐倒是引来了其他几人的目光,来到这里还能表现的如此随意的人,他们哥几个倒是不多见。
“方老弟是从事哪个行业的?是京城方家还是豫省方家的人?”卫铭朗看了方逸一眼,直接就开口问道,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方逸能被人带到这里来,那就不是外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
“我老师是古玩行的,我也做点古玩的买卖……”方逸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方村的人,和您说的那两家怕是没什么关系。”
“方村?”
方逸话声刚落,除了卫铭城之外的几个人,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国内姓方的人虽然不少,但在商界和政坛的却是不多,他们几乎都认识,但还真不知道方村是个什么所在?
“四哥,别查户口了,方逸不是咱们这圈子里的人……”
看到几个哥哥冥思苦想的样子,卫铭城不由笑了起来,他们卫家虽然家教很严,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们未免都带有一些固有的思维方式,听到方逸的姓之后,不自觉的就先去考虑那些在国内有些名气的方家来了。
“我知道了,你小子今年哭喊着要给爷爷送寿礼,不会就是从方老弟那里得来的吧?”卫铭朗有些意外的看了卫铭城一眼,那眼神里却是带了几分责怪,显然不怎么满意堂弟带了方逸这么一个没有背景的外人过来。
卫铭城知道四哥的意思,当下说道:“四哥,不关我事啊,他是我爸朋友带来的!”
“哦,原来是小叔带来的。”
卫铭朗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也没再出言去套方逸的来历了,不过同时已经失去了和方逸认识的兴趣,卫铭朗是体制内的人,平时所来往的都是身份差不多的人,在他看来,一个古玩商显然是不值得交往的。
“老六,你今年到底送的是什么礼物啊,神神秘秘的连三哥都不说?”
这时屋子里另外一个穿便装的人开了口,这人三十四五岁的年龄,梳着一个很流行的大奔头,不管是着装还是气质都要比卫铭朗成熟一些,显然他走的不是仕途,应该也是生意场上的人。
“三哥,我可没你财大气粗,只是找朋友买的个小玩意而已,方逸,他是我三哥卫铭凯,生意做的很大,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人称作卫百万了……”
卫铭城冲着那人哭了声穷,也把方逸介绍给了他,指了指下棋的那几个,卫铭城说道:“那是我大哥二哥和五哥他们,我们家六兄弟,有四个都是在军队里的。”
卫老爷子虽然只打了半辈子的仗,但这一辈子却都是在军队里度过的,所以卫铭城上一代的三个人也都是在军队里任职,第三代也只有老三老四不是部队里的人,这哥忍受不了军队的纪律,于是一个去做了生意,而另外一个则是进了政府部门。
“屁的卫百万,负数还差不多……”
卫铭凯没有什么架子,对待方逸反倒是要比卫铭朗更加热情一些,要不是方逸知道这哥几个的底细,还真看不出卫铭凯居然是卫家子弟。
不过这热情也是有限的很,卫铭凯说话也大多都对着卫铭城,他没刻意的疏远方逸,但也没找什么话题和方逸聊天,只是招呼了一声就和卫铭城说起了礼物的事情。
“三哥,你今年给爷爷的是什么寿礼?是字画吗?”卫铭城在家里最小,说话自然也没什么顾忌,看到三哥身边茶几上放的那个长条形盒子之后,卫铭城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是《郑板桥》的兰花图!”
卫铭凯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花了五十万从别人手上硬抢来的,老六,你不会也是想送字画吧?咱爷爷可是火眼金睛,这字画的真假爷爷可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真假。
“我没送字画,给爷爷淘弄了块玉……”看到三哥都把他要送的寿礼字画的名字都说出来了,卫铭城也只能说出了自己的礼物。
“行啊,老六,爷爷常说君子如玉,你送块好玉倒是合了爷爷的心思……”
听到卫铭城送的是玉,原本正在下棋的几人也都转头看了一眼卫铭城,其中那个年龄最大,约莫在四十岁左右的一个中年人笑着说道:“老六看样子是下了血本了,这几年玉石的价格可是涨了不少,疆省那边挖玉的人都快把河床给挖光了……”
卫家第三代的老大叫卫铭军,他也是部队里的,常年驻扎在疆省,他的军衔也是几兄弟里面最高的,肩膀上的两杠四星很是显眼,方逸知道,他要是再进一步的话,那大校军衔就要变成将星了。
“朋友给的,没那么贵,大哥,我现在可是穷的快要去要饭了,你们几个哥哥可得支援我一点……”
卫铭城对着大哥笑了笑,却是没有说出具体的价格,三万块钱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比起那几个他堂兄弟来,卫铭城无疑是最为囊中羞涩的一个人。
“我能比你好多少?缺钱了找你三哥要去,我们几个也都是穷人。”
下着棋的卫铭军停下了手里的棋子,笑着站起身来,说道:“你小子就知道忽悠我,上次灌醉我拿走了一箱子茅台,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了?想要什么就大大方方的,别背后抖那些小机灵。”
对于家中最小的一个兄弟,不管是卫铭军还是卫铭凯几个兄弟,对卫铭城还是很照顾的,常日里手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想着卫铭城的。
“大哥,你那单位和我们不一样,军供的茅台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给了我一箱,你就念叨了我一年,回头我整一箱茅台还给你,省得总是被你那这事儿埋汰我……”
卫铭城笑着回了大哥一句,虽然他们哥几个的年龄跨度有点大,卫铭军更是要比卫铭城大了将近二十岁,但是兄弟感情很好,卫铭城和四十多岁的大哥也是随口开着玩笑。
“你知道个屁,那一箱子是有年份的老酒,本来打算用来招待龙主任的,没想到被你小子给拿走了,你就是换一箱也行啊。”
卫铭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弟弟,这事儿真是不能怪他啰嗦,上次上级部门派人到他的部队进行检查,卫铭军特意提前准备了一箱好酒,但是没成想这酒还没喝,卫铭军就在前一天晚上被卫铭城灌得酩酊大醉,连卫铭城什么时候拿走的酒都不知道。
“这哥几个,聊起来还没完了?”方逸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轻轻碰了卫铭城一下,低声说道:“卫哥,这都快六点了,老爷子的寿宴什么时候开始啊?”
方逸倒是不是饿,只是在这里呆的有些无聊,他的性子虽然恬淡随和,但没人搭理他的话,方逸也不是那种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而且兄弟几个聊天,方逸也很难插得进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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