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不但装修得豪华奢侈,而且美色美酒众多。
林灵素搞这个,一方面是方便掩人耳目装辟尘高人;另一方面,好乔装打扮暗中来此消遣,以尽享攀附上皇帝带来的好处。
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凡人众生一个,哪会什么成仙之法,所为只是在骗皇帝。
哄皇帝这种高级大骗不容易露馅,但暗藏的风险巨大,而且很难玩长久。
遇到手段更高的同行争位子,或皇帝腻味了,失宠;被高人揭穿把戏;年纪大了,得了重病等露出凡人本质的马脚等等,都可以转瞬终结这场惹人眼馋无比的巨大富贵。
所以林灵素提早准备了退路,把皇帝赏赐的珍贵珠宝玉器钱财,连同上门讨好他的官员所送的贿赂,绝大部分都偷偷摸摸转移到别院,时刻准备着一见情况不妙就藏匿在此卷财逃走。
他却不知他再会玩,也逃不过杨林领导的东京地头蛇们的眼睛。
昨夜,他还未死,杨林就带人趁夜黑风高端了他老窝,好东西扫荡一空。迷药再建功。
仆役和两道童都吓坏了,被腾知府一喝问,又把之前跟传旨太监说的情况再说了一遍。
他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主人警惕性极高,为保守秘密防备刺杀,卧室很隐秘,又在房间深处,就算有点动静,外面的人也很难听到。
主人修道,作息时间又很不规律,时常晚起,最讨厌在他未起时别人去打扰他。今天,要不是传旨太监来催,他们决不会在叫主人无应后无奈擅自进去催促,结果看到主人蒙着被子,床上有血迹,惊骇揭开被子才知道主人早死了。
都头姚大私下对腾知府道:“恩府,依卑职看,国师大人决不会是自杀脱胎升仙,必是被人趁其熟睡害死。凶手杀人后以被子捂盖,吸收了鲜血,也遮掩了血腥味。此处又隐秘,大冬天的,气味很难透出让人提早觉察。我看这些仆役道童说的是真话。”
腾知府唉声叹气,低低道:“姚大,我信你推断。可是你可知此事的干系如何重大?”
姚大道:“恩府,小人晓的厉害。若是国师属自杀成仙。就省了咱们的麻烦。但若是能迅速查明真相,恩府的功劳也巨大。恩府不要急于做出结论。俺有破案感觉,再查查看。”
做自杀结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场有众多要员在呢。何况还有个更可怕的内相监视。如何结论只怕得梁师成定。
腾知府点头,“姚都头,今天就看你的本事了。干好了,本府自不会亏待。”
姚大轻笑道:“知府放心稍等。俺自会尽全力。”
他重新入卧室不再看尸体,而是在深藏的这间卧室反复观察墙壁,然后就发现了秘密。
原来卧室内有暗室,里面藏着林灵素的钱财。
奇怪的是钱财不多。暗室里还有暗室,里面摆着个面目狰狞的巴掌大石像,似是怒目之佛。
腾知府被姚大请了进来,一看到古怪石佛,不禁骇然变色道:“堂堂国师难道会是对官家图谋不轨的邪教成员?”
大宋建国一百多年,邪教借神佛事蛊惑人心进行造反的事件和帮派可不少。
腾知府担负管理东京地方治安的重任,自是知晓这方面的事。
姚大道:“恩府的推测十有八九是对的。要不然一个道士为何要暗里供奉佛门之物?”
“国师府的钱财也未免太少了。这里不过几十贯铜钱,银子都少见。官家赏赐的那些好东西怎么会不在?依卑职判断,必是此贼化身道士哄骗官家,打着什么阴毒主意,另外把得的大把钱财转去了邪教以供花销。当真是好手段。”
腾知府也想到了,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直感觉头皮都发炸。
梁师成等闻讯,顾不得血腥,也急忙进来查看。然后也傻眼了。
我草,怎么会是这样?邪教骨干成员居然就在皇帝身边,这,这也太可怕了。
梁师成第一念头就是捂盖子,消灭罪证。
他很了解皇帝的自负。
你要是说皇帝,你赞许信奉的道士其实是个歹徒,你看走眼了,那一准没好果子吃。
可转念再一想,若是隐瞒不报,万一再有高明歹徒干这种事,皇帝毫不知情,奉为上宾,成天亲密接触,面对面近距离谈道论经,还吃歹徒炼制的仙丹,那后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