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去年衡阳之战,他们第116师团进攻衡阳的时候的场景,虽然他当时是在辎重兵联队,没有到一线参加进攻战,但是却也在后面用望远镜观察了当时的战斗
场面。
无数日军士兵,像潮水一般的冲向了重庆军(第十军)的阵地,在重庆军阵地前的战壕中,像是被屠宰一般的屠杀掉。敌人用可怕的手榴弹雨对付他们的冲锋,一个中队冲上去,有时候瞬间就全军覆没了,能逃回来的寥寥无几,当时战场的惨烈,把他都给吓到了,以至于在他心中留下了
浓浓的阴影。
后来部队补充的时候,不少辎重兵被调入到战斗联队之中,而他却还是留在了辎重兵联队。
而今天他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衡阳战场上一般,不过他成了亲历者,眼睁睁看着短时间之内,他的手下被敌人肆意的屠杀,却一点事情都做不了。他也不想死,所以他想要拼尽全力带着剩下的这些日军士兵,把他们带出去,哪怕是只带回去很少的人,也总比全军覆没在这里要强,他要回去告诉他们的师团长,现在
的支那军已经不是以前的支那军了,他们在接受了美国人的训练,装备了美国鬼畜的武器之后,变成了可怕的敌人。他现在无路可走,虽然他明知道前面还有敌人的游击队,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这些日军士兵,去撞向那些敌人的游击队,因为游击队的战斗力要比刚才伏击他们的那
些敌人的精锐伞兵,要弱上很多,那是他们唯一冲出去逃脱升天的机会。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不停的嚎叫着,给这些日军士兵们打着气,鼓励他们加速前进,不要停下来,再加把力气就可以冲过去了。
但是最终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当他们冲入谷中之后,迎面就从山坡上又朝着他们射来了一片弹雨,当即就又有日军士兵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终于他们还是撞到了那些游击队,被堵在了这里。
“冲锋!冲过去!”野泽这会儿空着手,连一件武器都没有,只能挥舞着没有受伤的左臂,对着那些躲闪着找掩护的士兵们吼叫道。
这个时候,刚才跟着他的那个年轻的少尉军官,也已经不在了,连野泽都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少尉倒在了什么地方。
他已经成了现在所有日军之中唯一的军官,于是他只能忍着强烈的疼痛,指挥着这些士兵冲锋。这些日军士兵到了这个时候,也明白如果冲不过去的话,等后面的那些可怕的敌人精锐追上来,他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所以他们听到了野泽的吼声之后,只能再次硬着头
皮端着枪,一边朝着山坡上射击,一边朝前冲去。山上机枪步枪不断的射击着,将一个个日军钉死在了下面的谷中,但是还是有日军不顾死活的朝他们脚下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