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小块菜饼递给了这个伤兵。
这个伤兵伸出仅剩下的那只左手,一把就从吕小山手中夺过了菜饼,像是饿狼一般,立即塞入到嘴里大嚼了起来。结果他吃的太猛,菜饼本来里面麸皮就多,又有点干,他随便嚼巴了两口,便吞了下去,结果当场就被噎的直翻白眼,用光秃秃没有了手的断腕,在自己的胸口敲打着,
想要把噎在嗓子眼里的菜饼顺下去。
方汉民看他噎的直翻白眼,赶紧把水壶递过去:“喝一口,喝一口顺顺!别噎死了!”
伤兵把剩下的一点菜饼放在腿上,赶紧接过水壶,猛灌了两口,伸着脖子这才把喉咙里的菜饼给吞了下去,放下水壶连忙就又捡起了菜饼,开始大嚼了起来。
这一小块菜饼,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然后又直勾勾的盯着吕小山脚边的瓦罐。
吕小山无奈的又试了试瓦罐的温度,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慢点吃呀!这还烫着呢!”
“不怕不怕!我不怕烫!”这个伤兵连忙说道,说着就伸出了他的手,向吕小山讨要瓦罐。
方汉民起身去捧起了瓦罐,试了试确实有点烫,但是还是递给了这个伤兵,对他说道:“你慢点吃,都是你的!我们还有吃的,别烫伤了嘴,以后几天你就要饿着了!”
一听以后要饿着了,伤兵不敢乱来了,用缺失右手的断臂抱住瓦罐,烫的他嚯嚯直吸凉气,还把鼻子放在瓦罐口用力的抽着鼻子,闻着瓦罐里冒出的腊肉的香味。但是当他真真切切的闻到腊肉香味的时候,这个伤兵眼睛里开始掉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眼泪直接掉入了瓦罐里,接着他就两条胳膊也不管瓦罐还很烫,抱着瓦罐就失声
痛哭了起来。
“我都快忘了肉味了!这也太香了!”伤兵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道。
听着他的话,方汉民和吕小山都觉得心里面一阵阵的发酸,方汉民拍了拍伤兵消瘦的脊背,对他说道:“没事,没事,以后还会有肉吃的!别怕!”这个伤兵抱着瓦罐,忽然间爬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把瓦罐摆在身边,重重的对方汉民和吕小山磕了几个头:“我谢谢二位爷爷!多谢救命之恩!今天要不是二位爷爷救我的话,我不是被他们打死了就是已经饿死了!我不傻,我知道!二位的大恩大德,我陈二狗都铭记于心!要是这辈子报答不了二位恩人,哪怕下辈子当牛做马,我陈二狗
也一定要报答二位!”方汉民没想到他闹出这么一出,于是手忙脚乱的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地上:“别别别!别这样!实话说,我们以前也是当兵的,看不得你被人这么糟践!这算不上啥大恩
大德,就是路见不平罢了!起来起来,赶紧吃吧!这会儿饭该凉了!”那个叫陈二狗的伤兵,哽咽着用断臂吃力的抱起瓦罐,左手接过吕小山递给他的一个勺子用力的挖着瓦罐里面的东西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