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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这才进去通传。
孙贤妃站在殿外等候,神色有些晦暗。
她和王皇后到底是不能相比的。元佑帝在福宁殿里批阅奏折,也只有王皇后能随时求见。
过了片刻,内侍才回转:“皇上请贤妃娘娘进去。”
孙贤妃定定神,走进了福宁殿。
元佑帝端坐在宽大的桌子后,低头看着奏折,连头也未抬。孙贤妃走上前,弯腰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元佑帝这才抬头,龙目一扫,目光淡淡:“贤妃特意来求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
元佑帝岂会不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事?
这是对她的举动生出了不满,故意出言敲打她,令她难堪呢!
孙贤妃心中一阵气苦,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臣妾特意来向皇上请罪。”
“昨日之事,是臣妾思虑不周。太子殿下新添一双麒麟儿,臣妾心中不胜欢喜。高兴之下,便吩咐席公公厚赏。叶公公行事也有不周之处,一时忘形,竟和皇后娘娘送去的赏赐相差无几。”
“幸好闵氏深明大义,知道臣妾行事不妥,也没声张,悄悄地将东西带了两样进宫。”
“臣妾实在羞愧,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元佑帝定定地看了孙贤妃片刻,然后慢悠悠地问道:“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孙贤妃心中一凛,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愈发柔顺恭敬:“是,臣妾知错了。”
“知错就好。”元佑帝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冷意:“做人最重要的不是聪慧能干,而是恪守本分。这些年你一直做的很好。朕希望,你能一直头脑清醒,不要令朕失望。”
孙贤妃面色白了一白,低着头应了声是。
这就是试探之下的结果。
早知如此,真不该自取其辱。
元佑帝又说道:“你如今代掌凤印,凡事更要谨慎小心。这件事,朕会下令,不准任何人枉议。皇后那里,你就自己去请罪吧!”
孙贤妃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还得挤出笑容来:“是,臣妾这就去椒房殿,向皇后娘娘解释清楚,免得娘娘心生误会。”
……
满心屈辱的孙贤妃,出了福宁殿之后,又去了椒房殿。
王皇后在“病中”,平日极少见人。
不过,今日孙贤妃求见,王皇后却立刻就让人进来了。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俱都涌起难言的复杂滋味。
孙贤妃自觉饱受羞辱,王皇后心里又岂能好过?
她出手对付顾莞宁太子妃,现在倒好,人家婆媳两个不但没记恨,反而以德报怨,替她找回了颜面……
这比直接打脸,更令她颜面扫地。
这个顾莞宁,手段实在是高明。
她真不该一时冲动,和对方结下仇怨。
然而,现在后悔也迟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咽下。
孙贤妃将请罪的话又说了一遍。
王皇后也没有敲打她的心思,只淡淡说道:“既是无心之过,不必放在心上。”
此事是否传开,都无妨。反正元佑帝已经知道了。孙贤妃的一腔心思,算是彻底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