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狠狠心点头应了下来:“即是如此,草民就厚颜收下沈公子为徒。只是,草民有言在先,草民脾气急躁,说话也不太中听。沈公子若是受了委屈来向太孙妃哭诉,哪怕是太孙妃张口求情,草民也不会理会。”
顾莞宁没被这番色厉内荏的话吓住,微微一笑:“多谢徐大夫。我这就让人叫阿言过来,磕头拜师。”
……
沈谨言很快便来了。
顾莞宁冲沈谨言笑了一笑:“阿言,你整日在屋子里闷着无事,我自作主张,为你重新找了个师父学医。”
沈谨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顾莞宁口中说的师父,非徐沧莫属!
“你可愿意拜徐大夫为师?”顾莞宁继续问道。
当然愿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自徐沧治好太孙的病症,便名噪京城,有徐神医之美誉。一干太医院的太医也甘拜下风。能拜徐沧为师,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沈谨言一个激动,立刻转身跪下,给徐沧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徒儿给您磕头了。”
……果然机灵!
徐沧抽了抽嘴角,略有些无奈地笑道:“沈公子不必多礼,快些起身吧!”
这一声沈公子里,透出了三分不情愿四分无奈。
想也知道,若不是顾莞宁亲自张口,徐沧绝不肯轻易松口答应收徒。
沈谨言恭敬地应道:“师父叫我谨言就行了。”
恭敬的态度,绝非作伪。
徐沧的面色又缓和了几分,也不拘泥客气,当即就改了口:“也好,那我日后就叫你一声谨言。”
沈谨言满脸期盼地问道:“我听闻师父有一个专门的药房,里面放了许多珍贵少见的药材,还有许多古籍医书。不知今日我可否就随师父进药房?”
太孙对徐沧十分慷慨,在梧桐居里特意辟出一排屋子,打通了之后,就成了一个十分宽敞的药房。医书药材药炉等等,应有尽有。
沈谨言知道之后,便心生向往。今日刚拜师,便迫不及待地想进去一开眼界了。
徐沧自己痴迷医术,对同样喜欢医术的沈谨言顿时生出好感,笑着应了下来。
沈谨言满心欢喜,连连道谢。又转过身来,郑重地向顾莞宁道谢:“多谢姐姐为我考虑得这般周全。”
如果不是顾莞宁出面,徐沧怎么肯收他为徒?
顾莞宁目光柔和,轻声叮嘱:“你随着徐大夫学医,一定要听徐大夫的话。有什么听不懂的,也不必着急,慢慢学着就是了。”
沈谨言乖乖点了点头。
徐沧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沈公子……谨言今年已有十二岁,又不是不解事的孩童。太孙妃这般叮嘱,实在是多虑了。”
看顾莞宁的样子,分明是将沈谨言当成了不懂事的孩童。
是她多虑了吗?
顾莞宁看着已有俊秀少年模样的沈谨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徐大夫说的是。如此,我就将阿言托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