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莞宁却一脸诚恳地说道:“当日皇祖父临终前,曾叮嘱皇上善待宫中各嫔妃。如今先帝孝期未过,淑太皇太妃便要离宫,岂不是让皇上和本宫难堪?那些无事生非的小人,不知会在背地里编排出多少难听话来。”
“再者,韩王藩地偏远,远不如京城。淑太皇太妃在宫中住了几十年,想来也早已习惯了宫中的生活。何必舟车劳顿,长途奔波。倒不如就留在宫里。”
窦淑妃:“……”
韩王:“……”
窦淑妃傻了眼。
韩王也是一脸懵。
顾莞宁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强留窦淑妃在宫中不成?想来也是,有窦淑妃在宫中,韩王便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顾莞宁若是张口让窦淑妃出宫,她未必想走。现在顾莞宁不肯放行,窦淑妃反倒心中惶惶,非出宫不可了。
“我这一把年纪,就不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
窦淑妃也不敢再摆出先帝嫔妃的架势了,低声下气地陪笑脸:“我已过五旬,不知还能活几年。余生能和韩王相聚,颐养天年,心中也觉安慰。求皇后娘娘应允!”
顾莞宁淡淡问道:“淑太皇太妃为何不肯留在宫中?莫非是怕本宫苛待?还是和韩王另有所图?”
窦淑妃只得应道:“娘娘误会了。我绝无惧怕娘娘之意,更没什么图谋……”
“没有就好。”顾莞宁神色淡然:“那就留在宫中吧!”
窦淑妃:“……”
窦淑妃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求救地看向韩王。
顾莞宁如此威势,自己的亲娘在宫中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韩王又是恼怒又是心疼,更多的却是后悔。
早知如此,真不该在京城多停留这几个月。新帝一登基,他便领着窦淑妃去藩地多好。现在帝后是故意刁难他来了……
今日不放血割肉,是休想带走窦淑妃了。
韩王当机立断,很快张口道:“昨日朝会,户部尚书说国库空虚,无力支撑今年兵部的军饷。藩地驻军的军饷我自会承担,另外,我向国库捐二十万两银子,为大秦略尽绵薄之力。”
二十万两?
窦淑妃一惊,想说什么,却被韩王用目光制止。
顾莞宁将母子两人微妙的互动看在眼底,微微扯了扯唇角,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六皇叔高风亮节,令人钦佩。只是,此事应该告诉皇上才是。本宫可不懂朝堂这些事。”
呸!
二十万两还嫌少!
韩王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挤出笑容:“皇上日理万机,我今日就不去打扰皇上了。我刚才想了想,藩地接连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税赋颇有盈余。我既是有心捐赠国库,就多出一倍。捐赠四十万两吧!”
窦淑妃倒抽一口凉气,快晕厥过去。
顾莞宁神色和缓了一些,看向一脸诚恳的韩王:“六皇叔这般慷慨大方,皇上知道了,心中一定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