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掌管,外面一切事物则由顾谨行顾海叔侄两人撑着。可府中所有大事,依旧由太夫人决定。尤其是小辈们的亲事。
太夫人最令人敬重的地方,也在于此。她从无私心,为儿孙操尽了心,每一门亲事俱是精挑细选。
方氏这般郑重请托,太夫人总算未再推脱,含笑点了点头:“也罢,我便再辛苦这一回。到时候挑出的人选,总得让你们夫妻也点头才是。”
方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了谢。然后又叹了口气:“谨礼只和丹阳公主见了一面,怎么就招惹上了?”
太夫人笑着打趣:“这招猫惹狗的脾气,也和老三当年一般模样。你不也是和老三见了一面之后,才点头应了亲事?”
方氏大窘,秀丽的脸孔浮起两抹嫣红:“陈年旧事,婆婆还来取笑儿媳。”
顾海当年俊美不凡,哪怕是侯府庶子,倾心于他的大有人在。
若不是太夫人相中了门风清正的方家,顾三夫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
太夫人露出会心的笑意,不再打趣儿媳,压低了声音问道:“晋州那边可有信来?”
顾莞琪假死遁走,在晋州立足已近一年。这一年来,每个月顾莞琪都会送一封信来。
一开始,不管谁提起顾莞琪,方氏总要伤心地哭上一场。如今渐渐适应,兼之顾莞琪在晋州适应良好,总算没那么多愁善感了。
“这个月的家信还未送来。”方氏絮叨几句:“这丫头,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如今天高水远,没人管束她,倒是愈发大胆起来。”
“铺子田庄都是现成的,足够她衣食不愁吃用一世。她偏要自己学着做生意。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
话语里满是嗔责,面上却难以自制地散发出骄傲之色。
太夫人揶揄地笑道:“听听你这语气,也不知是数落还是自豪。”
方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瞒婆婆,儿媳现在也渐渐想开了。莞琪这一生命运已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便都是她自己的。她喜欢做什么,都由她。她觉得做生意高兴,做了无妨。”
“这话说的有理。”
太夫人点头赞成:“我们顾家的孙女,个个都是好样的。晋州位于最西南之处,离京城遥远。在那里又不会碰上熟人。莞琪喜欢过什么日子,便过什么日子。做生意赔了,再让人给她送银子就是了。”
太夫人丝毫不以为自己这是宠溺子孙,说得十分坦然。
方氏听着也格外顺耳,舒展眉头笑道:“儿媳和婆婆想到一起去了。”
正说着话,方氏身边的丫鬟悄步走了进来,在方氏耳边低语几句。
方氏眼睛一亮:“快些让人将信送来。”
念叨什么来什么,顾莞琪的家书来了。
来回传信不便,顾莞琪每个月的家书都写的极厚。大大的信封里放了几封信,有给爹娘的,有给祖母的,偶尔还有写给顾莞宁的。
太夫人也最喜接到顾莞琪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