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怎么提前在山谷中埋伏?”
刘牢之冷笑道:“这并不违背演武的规则,没说影子部队一定要骑马攻击,他们完全可以下马,在山林中埋伏,刚才皇甫将军说刘裕事先侦察不到位,在山谷中这样布阵时,突然受到敌军居高临下的攻击时,我就担心此事,果然成了真。不过看起来慕容南还算客气,没派弓箭手占据高处,要是我们这个位置现在给慕容南占了,那刘裕怕是要败了!”
慕容南的笑声从一边响起:“刘将军,还是你看的清楚啊,幸亏我今天碰到的不是你,要不然,这地方若是给你占了,只怕现在是我会全面被动了吧。”
刘牢之的嘴角勾了勾,也不看正带着十余个护卫,骑马款款向自己而行的慕容南,平静地说道:“其实刘裕不是想不到这点,而是他太骄傲,以至于就是要在正面用堂堂之阵跟你的骑兵对决,而不是想着伏击的办法。慕容南,你恐怕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所以才不至于在这个位置痛下杀手吧!”
慕容南的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鬼面具,这让他看起来青面獠牙,形同恶鬼,王妙音的秀眉微蹙,看着慕容南,说道:“你不在下面指挥战斗,在这里做什么?这里的风景比较好吗?”
慕容南笑着摇了摇头:“我虽然不会在这里伏击刘裕,对他放箭落石,但在这个地方,下面的一切,却是可以尽收眼底,刘裕的布阵,我可得好好地看看。”
王妙音摇了摇头:“说到底,这只是场演武罢了,如果是真正的战场,你的部下,你的兄弟现在在流血,在牺牲,你还会这么平静地在这里笑看战局吗?”
慕容南没有直接回应,他淡淡地说道:“我家主公曾经在我少年时跟我说过,我们生而为将,将为胆,兵为棋,现在在下面搏杀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他们跟对面的人没有仇恨,但要跟对方的人以死相搏,只是我需要他们这样做。在我这里,没有感情,只有胜负!”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怕的杀意:“我就是要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来发现刘裕的弱点,我不需要去管死了多少人,只需要最后的胜利!”
刘牢之也站起了身,走到了他的身边,跟他一起并排而立,看着谷中的厮杀,刘裕的步阵,如惊涛骇浪之中的礁石,屹立不动,所有的战士,各队都牢牢地守住位置,不管前方的烟尘中飞出来多少箭,站在一线的重甲槊手都是牢牢地驻守在原地不动,由后方的弓箭手,根据对方的弓箭来决定还击的力度。
时不时地有一些鲜卑散兵或者是游骑冲出烟尘,企图冲阵,却是给乱箭齐发,直接射中,一阵红雾腾起,只能悻悻地退出,这样打了大半个时辰,鲜卑人连人带马伤了起码二百多人,而刘裕这里,只退出了不到百人。
慕容南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传我将令,十轮箭雨突击,然后所有前线部队全线出击,冲入敌阵与之肉搏,前军入阵之后,重骑兵冲锋,不分敌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