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人伤疤,是极为伤人的行为,若换了半年前初入营的时候,只怕檀凭之,魏咏之,向靖这些人已经挥拳上去理论了。
何无忌的眉头一皱,连忙站起了身:“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希乐,你既然有破敌良策,何不说来让大家听听呢?”
檀凭之没好气地坐了下来,气鼓鼓地说道:“我才懒得听,我只信寄奴哥。这个刘毅,选拔赛的时候就扔下战友自己跑了,到战场上我是不会放心把后背和侧面交给他的!”
刘毅的脸色微微一红,打了个哈哈:“这叫因时而动,你懂什么?二桃杀三士这种事情你也不知道,只剩两个名额了,我不先走,那只能谁也走不了,就是阿寿最后弃权,不也是为了保全我和寄奴吗?我做的没什么错。如果我真的是不顾战友,又怎么会落到最后呢,早就自己过江了吧。”
魏咏之冷笑道:“你还不是因为觉得跟着寄奴哥的把握最大才要跟他一队的,以为我们看不出吗?”
刘毅冷笑道:“跟着寄奴才是最危险的,对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兔子,你想的太简单了。”
魏咏之的三片兔唇一动一动,黄牙闪闪:“做人还是简单点好,象某些人一样一肚子花花肠子,自己活得累,别人也累。”
刘毅讨了个没趣,但是靠他近的几个同族兄弟,如刘粹,刘藩,赵毅等人,却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刘粹说道:“哥,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呀。”
刘毅的眉头一挑,笑道:“好,咱就说给你们听,这秦军的来路,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总共有八万大军,步兵六万,骑兵两万,不过不是甲骑俱装的重骑兵,而是氐族轻骑,战斗力没有上次寄奴演习时碰到的鲜卑骑兵强,这回春晚花开,秦军已经出动,向着淮南重镇寿春前进,正好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檀凭之脱口而出:“什么大好机会了?”
刘毅哈哈一笑:“不是不想听吗,怎么又凑上来了?”
檀凭之恨恨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看我这张破嘴,算了,不跟你置气了,希乐,你继续说。”
刘毅脸上带了几分得意,这会儿全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让他一下子感觉自己成了全帐的焦点,他清了清嗓子,坐起了身子:“这冬去春来,雨雪消融,淮南地区的土地变得非常泥泞,而且此时正值春天,正是母马发情配种之时,经过了整个冬天的消耗,马也普遍瘦弱,不复秋冬时的膘肥体壮,所以说,现在开打,天时,地利完全在我军这一边,胜负不成问题,问题是如何能把敌军全歼!”
虞丘进挠了挠头:“好家伙,全歼?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那可是在淮北一带战无不胜,连毛将军的四万大军都被迅速击溃的秦国精兵啊。”
刘裕的声音淡然响起:“希乐说的不错,敌军已是骄兵,疲兵而不自知,还主动轻犯险地,此战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