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了。
包尔吉看得目睚欲裂,身边的副将哭丧着脸,哀求道:“将军,我们中计了,敌军有大批的弓箭手,就是示弱等我们冲锋呢,我们不冲,他们就攻出来了,现在前面冲击的一千多兄弟几乎全折了,撤吧,再不撤,全要交代在这里了!”
包尔吉咬了咬牙,回头看向了身后,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只要在俱难身边,一面绿色的大旗竖起,那就是允许撤退的命令,跟着主人打了这么多年仗,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无令而退,必死无疑!
可是当包尔吉看到身后的那个巨大骑阵时,他一眼就看到了主人俱难,正提着狼牙棒,在阵前来回地逡巡着,可是他的身后,仍然是让自己进攻的那面黄旗,期望的那面绿旗,却是半个影子也不见。
包尔吉的头上如同给浇了盆凉水,身边的副将也在难以置信地嘟囔着:“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退兵?俱帅他这是…………”
包尔吉突然大吼了起来:“不退就不退,奶奶的,不就是千余晋军吗,传令,重整,给老子冲,跟他们拼了!”
俱难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看着前方近两千名匈奴骑兵,在包尔吉声嘶力竭的吼叫下,开始在将旗之后重整,这回,他们列起了三角形的冲锋阵形,而不再是前面的线性骑阵。
俱难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匈奴少年,正是他的儿子俱伏利都,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说道:“父帅,您这是做什么,前军中了埋伏,士气已衰,兵法之上,不应该是撤回重整吗?难道,您真的不要包叔叔了吗?”
俱难的嘴角勾了勾:“你忘了父帅平时怎么教你的吗?在战场之上,没什么情份可讲,在这个位置上,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为了争取胜利,没有不可以舍弃和牺牲的。包尔吉和他的三千手下,本就是我要扔出去试出敌军虚实的棋子,要是试不出敌军的底细,那前面的人才叫白死了!”
俱伏利都奇道:“难道让他们这样冲锋,就能试出了?”
俱难冷笑道:“当然不行,所以接下来,你带两千精骑出动,等到两边混战的时候,就给我往死里射,一刻钟之内,每个人要射出二十箭!”
俱伏利都倒吸一口冷气:“连自己人也射?!”
俱难点了点头:“非如此不可,晋军甲兵犀利,防护厉害,刚才包尔吉那样驰射都没什么损失,但这样两军相接时,盾牌已是无用了,我们最多再死个两千人,但这些晋军,就别指望能活下来几个了,消灭了这千余人马,我看他有没有伏兵!”
俱伏利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那包叔叔他…………”
俱难的脸上闪过一丝冷酷的神色:“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我会照顾好他的家人和孩子的,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