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面就是洛涧,背水而战,兵家大忌!我们只要冲破了正面,就能驱之入水,淹死他们。传我将令,取刘裕首级者,赏千金,拜将军,陈将军,你亲自带他们冲锋!”
翟逸叹了口气,策马于前,改用那种丁零土语,叽哩咕噜地对着身后的丁零士兵们发表起了演说,而不知从哪里跑出了一些头戴花环,穿着粘满了羽毛的布袍的丁零萨满,手里拿着大串的芭蕉叶,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而刚才还响成一团的那种节奏感极强的昆仑战鼓,也为之一停,转而变得细密而轻柔。
丁零士兵们全都跪了下来,低下了头,任由这些丁零萨满们把这些沾了水的芭蕉叶子在头上蹭来蹭去,那是迷信的丁零们,自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刀枪不入了,毕竟,在冷兵器的战场上,心理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一个不怕死的士兵,往往能暴发出百倍,千倍的战斗力!
当最后一个萨满把芭蕉叶子从最右侧的一个士兵的脑袋上挪开之后,翟逸突然把长槊向前一指,刚才还沉寂缓慢的战鼓之声突然变得高亢而疯狂,混合着丁零萨满们凄厉的吼叫声,潮水般的丁零士兵们,干脆连盾牌都扔到了一边,双手抄着大刀,就向着北府军列成的槊阵呼啸而去!
刘裕刚才一直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这种原始宗教仪式,一边的刘毅看的目瞪口呆,奇道:“这些丁零真的可以刀枪不入吗?“
刘裕哈哈一笑,拍了拍刘毅的肩膀:“要是真的弄几片叶子撒点水就能刀枪不入了,他们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我们早在寿春就会给这些丁零鬼杀光啦。我看这些丁零打仗的本事没啥长进,装神弄鬼这套倒是跟天师道学到了七八分,不过,真理,只在弓箭的射程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丁零们已经开始了全线的冲击,刘裕拉上了面当,中气士足地吼道:“众军听令,弩兵,敌距一百五十步发射,弓兵,敌距七十步时发射,槊兵,敌距离三十步时竖盾,锁阵,防敌第一波冲击,顶住之后,攻击前进,有畏惧先逃者,后行斩前行,整队逃跑者,后队斩前队!”
所有的北府军士兵们齐声大吼道:“威武,威武,威武!”
刘裕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抄起一棵长槊就冲到了第一排,他喃喃地自语道:“现在,让这帮狗娘养的上来吧,老毛,别来的太早了,不然老子没杀个痛快就打完了,实在没劲啊!”
一个时辰后,西风呼啸,战场上的杀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筋疲力尽的丁零族们,再次潮水般地退了下来,对面的那个钢铁方阵,仍然看起来岿然不动,在方阵的盾墙前方,已经是尸横遍野,起码一千三四百具丁零族士兵的尸体,还有四五百具给砍得血肉模糊的北府军尸体,交错在了一起,几十个布满了纹身的身体还在尸堆中翻滚着,惨叫着,二十余名北府军士兵从盾阵后冲了出来,一刀一个,把这些伤兵结果了,顺手拖回本方一些还有口气的伤兵,回到了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