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若此时出城会如何?”褚曜问。
“不如何,至多白白牺牲一些将士。”荀贞看着褚曜,似乎想问什么,但还是将问题咽了回去,只是说,“听吾好友说,沈君手持杀敌重器,不妨趁此机会‘暗度陈仓’?”
荀贞不知道沈棠手持国玺一事被多少人知道,谨慎起见就没有当众询问出来。
仅用“重器”二字替代。
但,听者有意,心知肚明。
“羽翼薄弱,重器迟钝,不可杀敌。”褚曜听出荀贞想表达的意思,但还不行。
以新的国境屏障取代旧的,不是没想过,但自家主公国玺内蕴国运并不充裕,情况不比眼前的好。还容易打草惊蛇。在郑乔彻底无暇分身之前,不能冒这个险。
荀贞笑了笑:“重器迟钝?巧,有人将磨刀石给沈君送来了,无晦不妨静待片刻。”
褚曜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其他人也是若有所思。
唯独赵奉一人吃瓜吃得茫然,这俩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重器又是个啥?他也没往“国玺”上想,毕竟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没有的时候渴盼,有了又催命。
褚杰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出兵决定稍占上风。
直到褚曜开口:“信这一次。”
说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某一处。
抬手制止帐下将领想要请命杀敌的话,狠狠道:“我等——那就再看一看!”
心中却是对荀贞生出警惕。
哪怕对方敢用文心起誓,但事关重大,倘若此子戏耍他们,对方要第一个殉城!
城下,关外。
十乌见城门始终紧闭,守关主将竟然没驱兵出城的意思,任由这万余英灵残兵迎战,顿时哈哈大笑褚杰孬种。强硬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当起了缩头乌龟,可笑!
“如此——便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一触即发。
且不说十乌大军人数十倍于英灵大军,装备精良程度也远胜后者,军阵秩序俨然,双方交锋瞬间便看出优劣。后者又是执念所化,身躯由国境屏障内蕴国运所成,实力无法与生前相比。即便是生前,也难以抵抗如此强横的敌人,一刻钟不到便彻底溃败。
十乌哪怕三场斗将连败,士气低迷,依旧势如破竹,越往前推进,气势越高。
城墙上的守兵仅以箭矢策应。
褚杰看着这一幕彻底红眼,身侧拳头紧握,指节嘎吱嘎吱作响——他不认识城下这些不知哪个年代的英灵,但毫无例外,他们都曾真心实意镇守这座雄关,至死不悔。
如今却任由他们血战而不支援……
岂可如此?
既然荀贞说时机未到,驱兵出城便是送兵卒枉死,那他自己下去总行了吧?只见褚杰纵身一跃,结果有两道人影落地,犹如两道利刃斩入敌阵。一个是他,一个是赵奉。
“大义!”褚杰一惊。
“哈哈哈——这便是心有灵犀了!”赵奉倒是很开心,一扫城上观战的怒意。
荀贞愕然之余又有些敬佩。
抬头看着某个方向——
原先山岚萦绕、空荡无人的地方,不知何时突兀出现一道青袍人影。此人身形清瘦,迎风而立,衣袍灌满寒风,猎猎作响,眼下似有青黑,唇色死白,唯有双目灼灼。
褚曜也注意到此人。
“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