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稚是领悟了。
但送礼只消停几天又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性别相同,再加上她年纪比白素还大点,沈稚反而没了此前的羞涩和拘束,熟悉后,又以“阿姊”自居,待知道白素身世可怜,更是母爱泛滥,愈发热情。
一有空就嘘寒问暖。
沈棠暗中观察她俩许久。
若非她旁敲侧击,确信沈稚不是那个意思,这情形真心算得上——【橘势大好】。
蜂蜡和花种都不难找,沈棠来之前,宁燕已经答应了。沈稚心满意足地行礼退下。
沈稚走后,宁燕见沈棠表情还有些恍惚:“主公可是不喜她接触白都尉?”
怕担心耽误白都尉修行?
沈棠忙摇头:“只要不影响公事,私下跟谁交好,关系多好,我哪管得着?胭脂花露这东西,我虽不会做,但也见过长什么样。蜂蜡还好说,这花种能起什么作用?”
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宁燕揭晓答案。
“自是为了方便催生百花。”
沈棠步伐一顿。
“催生百花?”
宁燕略带遗憾地道:“说来可惜,她年纪偏大,又自小囿于内宅,天赋灵气消磨大半,与寻常言灵毫无共鸣,多半走不了策士这条路。倒是与一些风花雪月的言灵契合。”
为何同样的言灵在不同人手中能发挥不同效果?因为每个人的理解偏好不一样。
年纪越小,越容易塑形。
而沈稚已经成年。
庶女出身的她,自小面对的便是内宅的尔虞我诈,与人争宠是日常,其次便是学习闺阁女儿需要掌控的技能,例如掌中馈,管理下人。每年春来赏花,冬日赏雪……
琴棋书画也只是陶冶情操。
日积月累,早已固定。
不曾见识何谓金戈铁马,心中亦无雄心壮志,如何与军阵智谋言灵共鸣?
沈棠倒是不遗憾:“我此前就说过,不指望她们都有能力出将入相,只要能找准自己的定位,发挥一技之长,便算成功了。既然她的文气能令花卉生长,待日后凝聚文心,安安心心养殖花卉,不也挺好?”
宁燕半晌憋出一句。
“花匠?”
沈棠捏着下巴想了想:“唔,也未必一定要是花匠,兴许日后有与她志同道合的,一块儿将这个盘子做大了,还能让胭脂花露形成商业链呢,再开辟染坊第二产业?局势越平稳,经济越富裕,庶民温饱之后还有闲钱,自然会追求其他的需求。”
宁燕:“……”
这个思路是她未曾想到的。
又听主公道:“我记得谁说过来着,女人和小孩儿的钱最好赚,也最暴利。以上好的胭脂花露举例,能卖到几百甚至上千文。”
“就这么小小一盒……”
沈棠用手指比划“一盒”大小。
末了还摇头感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不论贫富。现在庶民们还穷,但总有一天能富裕起来。咱们便将贵的胭脂花露卖给有钱人,平价的卖给普通人。还能从颜色,包装下手,搞节日限量,系列限量……倘若不论贵贱贫富都能买得起心仪的胭脂花露……”
沈棠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银往自己的口袋飞来,她拦都拦不住啊。
轻拍宁燕肩膀:“女人的梳妆台,岂能少了这样的利器?这沈稚很有钱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