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只是,现实却不按照剧本来。
前哨发现敌人踪迹的时候,夺命的冷酷利箭已经射穿颅骨,一条蜿蜒的红色小蛇顺着伤口流下。只是还未来得及倒地,一双双大脚带着厚重吨位从他们身体踏过……
不多时,原地只剩看不出人形的血肉。
嗡——
反应过来的守兵展开反击,只是箭失破空的嗡鸣并未阻拦敌兵脚步,它们被一面面重盾或拦下或弹飞,破开人家防御都困难。他们的攻击是无力的,但敌人的进攻却如雷霆。一重重军事防御犹如纸湖,被重盾力士构成的先锋大军摧枯拉朽般冲成废墟。
不多时,杀至吴贤营寨。
他们挑选强攻的位置恰好是吴贤营寨目前守备最薄弱的,士兵听到动静,匆忙捡起武器迎敌。只是他们错估了敌人的实力,连简单的反击都未施展就被重盾拍碎炸开。
凶残一幕吓得其他士兵肝胆俱裂。
莫说拿起武器冲了,他们现在人少,冲上去就是找死。不知是谁带的头,有人转身就跑,其他人也吓得跟着跑。奈何他们的速度赶不上敌人快,纷纷成了脚下肉泥。
重盾力士后方,弓箭手将点燃的箭失射向营帐,又有文士言灵加持,顷刻之间,风助火势,火苗轰的一声直窜天际。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救火声……交织成人间烈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和人肉焦臭。
此处位置相对偏僻,留守营帐的心腹兵将收到消息,火势已经成了气候,火光映照出一张张沾血的狰狞面孔。见状,他怒不可遏,点了兵马径直杀过去:“找死!”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
一支铜锏破空而来,路径之上的数名重盾力士被叠着洞穿身躯,打飞十数丈远。
一声嘶鸣,战马踏着战火杀来。
“你爷爷赵大义在此!”赵奉口中爆喝,音波声浪化作无形炮弹,粗暴清理出一条足够一匹战马驰骋的路。扬手一抬,沾满血肉内脏的铜锏飞回掌心,“死来——”
赵奉这阵子憋屈够多了。
再不好好发泄,他自己先扛不住。
吴贤营寨起火前不久,朝黎关收到赵奉送来的情报,宁燕只是匆匆看了两眼,眸色冷厉下来。她按着剑柄,压下在胸臆乱窜的战意,朗声道:“下令,全军戒备!”
自家主公带着公西仇和两千精锐去朝黎关山脉支援,朝黎关兵力空缺不大,但没了十六等大上造坐镇,城门压力会比较重。
唯一庆幸的是大军秣马厉兵多时,敌人这时打来,己方虽意外,但远不到措手不及的程度。主公和公西仇不在,魏寿和褚杰还能应付敌方十六等大上造一时,不慌!
城墙之上,兵马充裕。
一团粉色对一团金色道:“褚老兄啊,咱们这次若能拿下,军功怎么个分法?”
褚杰目视前方:“五五。”
魏寿咧嘴:“六四。老夫进入十五等少上造可比褚老兄你早多了,实力更强呢,待会儿干仗出力自然也更多,你说是不是?”
五五分账不划算啊。
再说了,他要养的人更多,不像褚杰作为永固关守将,不打仗也有稳定军需供应,自个儿可就靠军功多争取下一季预算了。
褚杰瞥了一眼他:“未必。”
谁出力更多,不是魏寿说了算。
魏寿肩膀一垮,叹气道:“既如此,那只能各凭本事……首级必是吾囊中物。”
褚杰对此不置可否。
倏忽,他眸光一冷:“来了!”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般,天边有一道流星拖着长长尾巴冲朝黎关飞来。若仔细看,那哪里是什么流星,分明是一个大活人。
视线尽头,地平线有潮水翻滚。
若定睛再看,分明是直奔朝黎关杀来的敌人。只是人数太多,黑压压片成一片。
魏寿狞笑着将粉色大斧头从地里拔出来,抬脚往墙垛一踩,犹如粉色炮弹冲着流星飞驰而去,金色流光紧随其后。那颗“流星”见状,不屑道:“哼,来俩送死的!”
吴贤营寨和朝黎关前后脚遇袭,同一时刻,朝黎关山脉也打得火热。更具体来说,是沉棠浑身发热,章贺浑身冒火。看向沉棠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和她的武胆图腾撕碎成肉条,一根根晾晒好,撕着当下酒菜!
太欺负人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那个身形虚幻的宽袍青年追着沉棠挥舞木杖,她前脚刚用完文气/武气,下一秒就被强行盈满。沉棠见状,放弃无用的节俭行为,攻击大开大合,回回全力以赴!
通俗来说,大招没有CD!
简直是行走的永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