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农民军横扫淮南的间隙,东都洛阳城中。以重归相位而官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郑畋为核心,新设的东面招讨行营中再度热闹起来。
当然了,时下在小朝会上被议论最多,还是那个虚氏妖僧在杨子题诗留念,并突然恢复本名的事件,及其余波荡漾。
“此寮既然敢以周郎赤壁自居,却不知暗自漏了相应的跟脚呼。。”
“汝南周氏,他十有八九定是汝南周氏的子弟了。。。既然以淮安为名,那怕不是楚州山阳的渊源么。”
“保不准儿还是宣宗朝的宰相故第,东川节度故检校右仆射兼御史大夫赠司徒周公家中的渊源。。。这就可以开释此撩,那些出人意表的学问和见识出处了。”
(周墀(793-851年),字德升,)
“想不到以恤民敢谏的德升公门第,在时隔数十载后,竟然出了这种心怀怨望祸乱天下之徒啊。。不夷其三族当不足以告慰天下啊。。”
“那又如何,如今的汝南郡(今河南驻马店)岂不是已然陷没在贼中,有蔡州牙将秦宗权杀刺史而称据之,就算朝廷想要做些什么也是鞭长莫及,一时无可奈何了。”
“那就尽快遣使招抚之,而后令其将周氏所属,尽数执送入京啊。。就连刘汉宏这般的反复从贼之辈,都可以再度招降一时,又何须吝惜区区一州刺史的名位呢。。”
只是这这场例会散去之后,正在私下交换消息的行营和留司官属中,却又有人感叹起来
“只可惜了新近归逃朝中的周使君了,怕也难脱其嫌而要被闲投冷弃一时了。。君不见,当初归朝时奏对贼情时,圣主所授给的左骁卫大将军、卫尉少卿的名衔,新近又被收回了啊。”
“这又是做何计较呢,我记得周使君乃是平州卢龙(辽宁锦州市)周氏的出身吧。怎么又会牵扯上干系呢。。”
“据说是因为郑相公与卢计相在朝中事关镇海之失的争执,而被圣主所迁怒了的缘故啊,毕竟,平卢周氏的祖源也是也是出自汝南郡(蔡州)的啊。。”
“那岂不是说,汝南周氏在朝廷与贼势之间有两头。。。之嫌了,再加上周使君兵败逃归,还真是。。。时运不济之极啊。。”
“你难道不晓得,考功员外郎周仁举,已经夺职下狱了;河东行营监军使周从寓亦被招还中土。。。。还有拥兵许州忠武军节度使周岌,也是出自汝南郡分出的黄州别支啊。。”
“如今朝中亦有移镇易帅之念,毕竟忠武军素来为东都之屏翼,怎可轻掌在异心之手呢。只是河南如今旱后大饥不止而依旧群盗蜂起,虽然无王、黄之大患,却是依旧要靠这些军帅来镇平地方。。”
这时候,突然有一名堂下吏奔走进来低声喊道:
“接了相公堂贴的忠武军节度使周岌,已经带着一都牙兵抵达建春门外了啊。。”
“什么。。”
在场的官员之中,不由得露出某种震惊、诧异、乃至是不寒而栗和要出大事一般的骇然表情来。
。。。。。。。。
而在庐州州城合肥墙头上。
看着正在城外毫不掩饰横冲直撞的贼军先头游骑;又刚刚亲眼目睹了主动出击迎战部下败阵回来,身为庐州刺史兼和庐防御使杨行愍,也有些脸色不好看。
“丢了和州也就罢了,区区一场挫败又算得了什么。。只消我们庐州的根本还在,就一切都还有指望哩。”
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努力安抚住出击败归的大将安仁义道。
“只可惜和州城落后出奔的朱兵使没能接应回来,怕是已然凶多吉少了。。”
一身灰头土脸犹自带血的安仁义却是哑声道。
“这只能说是生死有命,唯愿延寿他能逢凶化吉了。。”
杨行愍不由心情沉重的叹声道
就在七八年前,他还只是个跟着父亲在地里务农的泥腿子。只是实在过不下去才应时而起从了“吃大户”的贼众;然后为官军所获时因为庐州刺史郑棨“奇其状貌”,而改为充军戍边朔方(今宁夏灵武)。
他也由此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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