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就得到了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作为侦查前哨的赵引弓遇到了昔日有救命交情的旧部?,说服对方反水于军中袭杀了周岳,其部下不战自乱如今已然是争相溃走而去了?”
做出这事情的乃是原驻防安南的江西将校闵勖,及其部下邵州人邓处讷;他们原本是当年高骈收复安南时,从江西诸道调过去的各路从征人马之一。
后来黄巢陷没岭南而隔断了内地输送往安南的粮道淄用;他们这些当地多年的戍防将士也人心浮动起来;再加上曾兖的夺权事件和安南内乱;这些安南戍卒也相继自行逃亡而去。
闵勖和邓处讷便是其中的一伙;只是他们的归途并不算顺利,中途还遇到了当地西原蛮的袭击和地方土团的冲突事件;结果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的蹉跎,最后才得以回到湖南观察使境内,又被占据邵州的周岳麾下给认出来延揽了去。
这次与赵引弓野外相遇之后,在他有条件的允诺给予回到家乡并获得报偿的机会;就此下定决心反戈一击以为投效,将周岳麾下那些土族、豪强组成的联军给就此搅散了去。
虽然在于其的布局中出了意外,但是好歹是有利于自己的意外。想到这里周淮安当即吩咐到:
“吴星辰,我再给你一个骑步营为机动火速启程南下;不要管那些城池了,务求把这些溃乱的邵州军,尽可能的给多多堵截下来。。”
。。。。。。。。。
而在衡州境内,伴随着太平军旗帜下行进的一小队杂色人马中。
“老队将,俺就是个破落户出身,反正家里也没剩几个人了,眼下更是找不到了;也不懂得啥济时为民大道理。。”
身上血迹斑斑的闵勖,也在对着赵引弓念叨着:
“随你要杀官府就杀官府,你要抄大户就抄大户,哪怕你的规矩苛刻一些也无妨了;反正这个世道就这样了,只要这身本事有个着落就行;”
他顿了顿又露出某种向往和垂涎的表情道:
“不过,能不能保我一天三顿的酒水呢。。就是你们那种能在嘴里烧起来的。。”
好吧,这就是个典型为利所趋、只顾眼前的流氓无产阶级啊。不过还属于可以使用和改造的对象就是了。赵引弓在心中暗自道,却是开口反问道。
“难道你真不拿了犒赏去广府么,或是就此发还乡里也好啊。。”
“俺起初也是有过这个想头的,不过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觉的咱就会这身军中练就的本事,别的营生怕就是一点儿不会了;”
闵勖却是有些无奈的坦言道。
“就算拿了这百十匹绢的财帛过去,也不过是受用一阵子就没着落了;到头来还不是要另谋一番营生,只怕在太平军的地头上不得善终了。倒不如籍着眼下的由头,留下来找个安身立命之处了。。”
“更何况如今你家那位贵人,可真是人称‘五南使君’的好大气象;这岭內岭外、大江南北谁人不闻、谁人不晓得,只怕是投附无门的大有人在了。。”
“如今他既然肯重用你们这些桂管、安南的老兄弟,想必也是胸襟甚广而不计前嫌的雄伟人物;自然也不吝给咱们这些破落人家一条活路不是;”
“听说了你们供给待遇速来优厚有加,干足年头的老卒和将校还有田亩可领受;倒是还请赵队看在当初同处原上杀蛮的干系,给我一点报效当下的机会啊。。保不准,这邵阳城我都能给你骗开来的。。啊”
听到这里,赵引弓一直不动声色的面皮微微的一松,而开口道。
“你真的能够受得了我太平军的规矩和操令;还要从最底下的五头开始,经过一些时日的考验期和日常甄别啊。。”
“所以我才要您借我一个机缘,作为投附哪位贵人的进身之阶啊。。”
闵勖亦是诚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