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外,县上正任的亲民官是不能轻受的,但是佐副的判曹、参军、别驾,司马,都是可以逐级论价打个商量的。。”
“若想要谋取朝职和京职也是可以的,八百缗的财帛起,成都府和诸寺监的丞、令、郎、主事和员外,都是可言一一列数的。”
“如果想要求取军职,也有行在內的南司诸卫,北衙六军可谓择选;就算是御前诸班、出入行帐的身份也是可以考量;不过就要从司戟,中侯等职论起了。。”
李文革这番市贾作态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长期隔断行在内外把持朝野权柄的田令孜、陈敬瑄兄弟一党覆灭之后,勿论行在內外还是朝堂、地方,都一下子空出许多缺位来。
更别说,圣主收编了王建为首的忠武都将,以及重编了田氏所把持的神策新军,再加上原有李茂贞为首的拱驾诸部;委命周宝、刘巨容为行在左右统军使。如今正当是需要犒赏和置装、行帐诸多费用。
再加上重建行在所需而内外府库皆空的现实;如今行在上下的各人都得了相应买卖官爵以为酬劳和报效大内的双重机会。所以他也只好不顾面皮的把握住这批机会了。
毕竟,谁能够最先弄到钱财进奉于圣主当前,就意味着谁能够尽快填补田氏倒台之后,在圣主身边侧近之人中留下的空缺。
虽然暂且无法与那手握散关重兵的“两头羊”相提并论,但也是威风八面,出入体面的天下大内第一流人物了。
然而在一片静默的众人中,号称是来自富义监与公井监(自贡)的行脚商人林深河,却是不免心中一动,却是感受到了某种莫大的机遇所在和可能性。
只见他当即出众上前开声道:
“在下荣州公井县行贾林中草,愿为朝廷和行在、圣主分忧一二。。只是盐驮可以作价么。。”
“行啊,怎么不行呢。。若你能给弄来一百,不,五十担以上的盐,杂家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李文革却是大喜过望道,如今不仅是这锦官城中缺盐,就是东川。山西军中也是普遍缺盐的。
“一石盐可比五缗钱帛。。敢问你想谋个如何的职缺呢。。”
“其实在下往来蜀地,路上颇多苛繁险阻之事,所以想在行在侧近地拱驾军中,求个武职的出身。。。”
林深河故作谨小慎微的道:
“你想要神策军里的职事?。。”
李文革顿时眉梢吊了起来,盯着他道。
“小人只是图个方便而已,自然不敢奢求御前露脸的机会,只要能在行路时候带几个正经扈卫就好。”
林深河越发谦卑的解释道。
“这事嘛,我倒是有些门路,可是,就得看你能拿出多少钱帛来了。。”
满脸肃然的李文革,却是突然哑然一笑。
事实上,在他们这些宦者手中多少都有一个或是数个神策新军将校的推举名额。这也是圣主给予他们这些为数不多近宦的恩德之一了。
而这位荣州来的林行贾,显然是盯上了神策军身份所代表的“比照外军厚给三倍”“迁转升任优先”和“有司不治不纠”的三大特权了;
毕竟,中唐以后唐朝时期,御史监察百官,唯独不敢招惹神策军。有一年,名门出身的御史崔远进入神策军驻地,被杖四十,流放外州。
因此在京师时,有的是豪富商贾乃至泼皮无赖之家,重金托藉其中而充斥一时;现在虽然圣主有意重整神策所属,但是实际上也不差他这个一个虚浮冒藉的存在。
只是在奇货可居之下,李文革无论如何要将其卖出一个好价钱来才是的。所以他对于这么一个难得的买家颇有热切几分,而独自叫到一边问话:
“你可莫要勉强了,若是实在不凑手;先买个监门郎将,或是千牛备身也好的。。”
“不敢有瞒贵人,小的在城内尚有石盐六驮约三十石,又有桂管细布一百段,白叠(棉布)两百件,可为定钱呼。。”
林深河做出愈发动心起来的模样道:
“够了够了。。只要你回头再给杂家弄来一百五十担,便就算是结价了。。”
李文革却是有些欣然道,依照成都附近的行情,上好石盐七八千钱一石还有价无市呢;而这些最少可以换成足足五六百缗钱了。
“回程的时候,咱家让人给你开具一份验明官身的告贴好了,权作过所(通行凭证)之用,且早去早回啊。。”
他随即乘热打铁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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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来自襄阳的一声令下,商洛县城内大队人马也在一片奔走碌碌当中集结起来。
“快快快,都动起来。。”
王行空大声叫吼着,引兵飞驰而出。而在长相上带有胡人血统的周孟南,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咦,我咋么多写了一章呢,算了一起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