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勉强附和起来。
然后,秦宗衡又看了看琳琳满目的刀兵甲械,却是从哪些棒槌一般的三眼铳和大口短铳一一略过去,最后落在那两门被破坏了轮毂之后横倒在地上,又被数十人力给套绳强行拉回来而沾满泥泞的小炮身上。只见他用力踢踏了两脚感觉纹丝不动,这才朗声道:
“当初便是这玩意打破了我防阵么?倒是犀利得很,可惜放射的太慢了,一个照面就被人冲到近身了。。。”
然而他又厉声道:
“也是怪你们没看好手下的,事后连几个受伤的活口都不留,却让我哪里去找能晓得使唤这些家什的人手啊!眼下空有这百十斤的好铁,回头却只能拿去打炉化兵了。。”
听到这话,依旧低眉顺眼的孙儒背后几名将校,却是面面向觎的微微变色,又难免露出不忿颜色来了。要知道就是他们这些作为诱饵的本地人马,在大多数士卒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城与那些太平贼死战不退,才争取到了外援到来的决胜时刻。
然而下一刻,因为原本职业缘故而在军中别号“木匠”的骑校尉马殷,却是不顾本包扎起来的血淋淋半个身子的伤势,而满脸阿谀之色的凑上到孙儒身边,恰到好处的遮掩住他们的动静和表情,卑声道:
“实在是儿郎们被着玩意打的老惨了,一时发狠起来难免收不住手,千万请三率见谅啊。要不等追敌的人回来,说不定还有几个活口奉于三率鞍马下呢?”
“也罢了。。”
见到他的这幅惨状和低姿态,秦宗衡却是在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却是再没有继续借题发挥下去了。
因为原本作为他得力部下的龙骧指挥使刘建峰,在眼见救援无望的情况下,居然带船上的残余人马重新渡水投奔下游的兖海节度使/泰宁军地盘去了。因此,他在接机打压和分化这些外系将弁之余,终究还是要继续驱使和利用这些本地人马,来威慑和制衡刘汉宏的淮西军而不能凌逼过甚的。
这时候就像是应他所想,远处再度飞驰过来高举旗标的一骑,而后又落马在秦宗衡的面前,却是负责与淮西军联络的校尉许德勋,只见他当即开声道:
“秉报三率,淮西马队已经自追敌中转还了,即刻就要前来山阳会兵了。。”
听到这句话,孙儒为首的山阳诸将却是难免脸色再度一变,因为他们当初在广陵城下,就是被被正在与寿濠军对战当中的淮西军,合力夹击打的大败亏输而逃的。如今在击败了悲伤的太平贼之后,谁知道还会不会旧事重演呢?
然而,就见似有所感的秦宗衡眼珠子一转,继续追问道:
“那可还有说什么别的么?”
“有的,有的,那领兵的蒋瑰声称,除了城下斩获要分成其六之外,还望三率尽快拿出当初邀约的担保之物来。。”
许德勋连忙开口道:
“六成!!”
听到这里,在场的山阳诸将不由再度有些难掩愤愤然起来;要知道最大的伤亡和代价是他们付出的,这些淮西马队只是冲了几回合,就想要分走他们所获的大半数了。然后,却被眼神晃动的秦宗衡抬手给按捺下来道:
“就给他六成又如何,只是让咱们的人先行挑拣好了,剩下给人就行了。。接下来,就该如约奉上诚意了。。毕竟,日后保不准还要携手共抗太平贼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喊了一个名字:
“毕鹞子!”
刹那间,正混迹在诸将当中自广陵投奔而来的昔日淮南左都兵马使,别号“毕鹞子”的毕师铎突然就浑身一个机灵张口欲说什么,就被来自身后骤然暴发的巨力,给灰头土脸的强行按倒在地上,又在左右退开的瞬息之间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被塞住嘴巴无法发声的毕师铎,不由瞠目欲裂的瞪向了孙儒为首的山阳诸将,却见到的多是一片闪烁顾盼和规避开的表情和神色。这时候,秦宗衡才慢条斯理的对他道:
“莫要怪我,这也是为了大伙儿好;当初那刘(汉宏)雀儿许以暗中结盟的条件,便就是你们这些背弃过黄王的老兄弟、好兄弟了,看来他是打算向长安献上一份重礼啊!!”
随后又有人陆续回报道:
“留在城内的秦彦不知所踪了。。。”
“那张神剑暴起杀了咱们捉拿的人手,就此冲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