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迟早要一统天下没可能存在最后一点质疑和自欺欺人的侥幸心思,也随之荡然无存。
所以,体现为现实当中的直接征兆和连锁反应;就是有很多各方势力的眼线和探子,乃至是由此产生的关系人等,就此自愿或是不自愿的,在身不由己之下相继被揭举出来。
因为,这种大势已去的绝望和自暴自弃心态之下,相继有不同背景的人,纷纷从暗中站出来向相应部门自行出首,而将过往的人际关系和事物,给卖上一个好价钱,以换取在新朝存活下去的机会。
因此,在这种相互揭举和多多攀咬的瓜蔓抄之下,常常会闹出来诸如好几个的部门同时盯上和抓获同一伙团体,结果发现大家都相互被对方给告发了,而出了诸如“我们之中出了一个不是叛徒”之类的笑话和闹剧。
而其中又难免牵涉到一些不是那么要紧的干系,或只是私下立场不够坚定,却没有任何实质行动和危害结果的存在;所以,在镇反会和社调部等几个部门之间的处理意见,其实并不统一而需要周淮安的裁决
此外,他还刚刚签署了一份新出炉的系统性严打处置方案,以及加急处决和流放名单。道理也很简单,在相对承平日久有年的大后方,比如距离较远的两岭、湖南地方,再度冒出来了一些幺蛾子之类的瞎几把玩意。
比如在灾荒中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囤积居奇,想要牟取暴利和大肆收买人身契约;或是试图勾结和拉拢、腐蚀基层人员,来为他们所进行变相土地兼并之事,大开方便之门;
乃至是原本被推举出来的代理人,这些年籍以宗族结社为由,打算重新回复建立起来新得豪强大户雏形;而将太平军派到乡镇、村邑当中的经办人员,给变相的架空和孤立起来。
这才过去多少年,新一代人还未完全成长起来,而童子营和少兵队里的成员也堪堪长大了四五期而已;怎么就这么快就有人遗忘掉了太平军当年的行事作风和态度立场呢?
或者说,这是在新朝时代即将建立和完全奠定之前,对于太平军政权的执政基础和心思底线,又一波潜移默化式的私下试探和触碰么?
难道这些人是嫌脖子不够硬,没法膏润了太平军的大刀,还是格外渴望着边境蛮荒地区的种芭蕉和鳄鱼养殖事业添砖加瓦呢?
但是杀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震慑潜在的趋向和体现违法的代价;但是还有一些有所倾向但是却没有实际行动的存在,就不好毫无差别的一刀切了。
他们主要是那些在太平军崛起过程当中,因为受益匪浅的新兴地域商人团体;其中不不是所有人都有紧跟时代的眼光和魄力,或者说是相应体制内舍弃旧事物的进取之心。
因此,其中一些人在有了足够积累之后,自然而然的会想要走回到老路上去。比如:想要通过在大量置业(主要是收买田土)来留下一份稳定传世的家业。
但是对于他们放任不管的话,将来又是新一批乡绅、豪强的雏形和土壤了。对弈,周淮安总结了后世经验教训和得失之后,也毫不犹豫的在批示上做了相应的决定。
眼下太平军政权大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和选择;要么带着全部身家迁移到长安来,作为一个远离熟悉乡土的普通富户,在这里安置下来,以未来都城居民身份重新生活下去。
或者亲自参加和投资,太平军对于外域的征拓活动,这样他们在番邦异域的土地上能够战友多少土地人口,那都是个人自家的本事和能耐,除了整体上的行事步调和利益协调之外,太平军自然不会做太多的具体干涉。
事实上,作为一个被从原本封建社会顶峰时期的王朝末世,大踏步快进到初级工业体系的太平军政权;未来迟早要面对国内市场和需求饱和化之后;转入对华夏文明圈以外的征拓和开辟,获得新倾销地和原料来源的长远预期和潜在需要。
因此这些受到引导的国内民间力量,也不过是某种意义上投石问路的先驱(炮灰)和试水而已。
当然了,如果你明明有所余力添置家产,却不肯为了华夏的对外开拓出力,也不肯来新都城做一个富裕有余的顺民得话;那肯定就是包藏祸心而图谋不轨的潜在反抗分子和异己势力。
那自然有镇反会的一系列组合拳等着你;同时安南的甘蔗田和烟草种植园,或是海南诸岛的盐场和鸟粪石矿、夷州编管地的山林伐木场和矿山,同样热烈欢迎着你余生的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