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普展会早就已经结束了,但由于光刻机的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周铭才没有急着回去,仍然住在皇家酒店,这天中午,卢森堡大公奥斯兰带着奥波德就来到了周铭和凯特琳准备好的餐厅。
饶是知道过来就要面对什么,奥斯兰和奥波德俩父子真的见到周铭还是感觉无比尴尬。
周铭和凯特琳倒是很自然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父子,邀请他们坐下来先吃饭。
双方坐下吃饭寒暄了一阵,奥斯兰才主动提起关于他们合同的事:“周铭先生,我个人是非常尊重契约精神的,只是你和奥波德的合约,更像是年轻人的冲动打赌,所以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更改?”
相比尴尬的奥斯兰和奥波德父子,周铭和凯特琳可是早就明白他们来的目的,听到他突然提起这个事情完全不感到任何意外,只是他们却也没有回应,做出一副思考为难的样子。
奥斯兰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里一边骂着周铭,脸上却带着笑容对周铭说:“当然我知道这个合同是你们众目睽睽下签的,我也不可能这么平白取消掉合同,也会给你一定的补偿。”
“首先对于合同里已经付款的第一批货,我们仍然还要,也仍然还是合同上的价格,这一点不会变。”
奥斯兰还说:“其次我知道你正在做芯片企业,虽然你解决了光刻机这个关键设备,却不代表就能做好整套生产线了,中间仍然还存在一些问题,但是恰好,我在海
外投资的一个公司,他对这一块就非常熟悉,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可以为你的芯片工厂提供最好的技术支持。”
奥斯兰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以及我们免费赠送给你的价值五百万法郎的设备,你看怎么样?”
周铭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然后连连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走神了,大公陛下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你真的太客气了,其实我当初也就是和奥波德殿下闹着玩的,我哪能以那个价格真卖你那么多芯片呢?我这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嘛!”
面对周铭这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奥斯兰心里已经在疯狂骂娘了,他吗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演戏能不能走点心啊?至少把你脸上猥琐的笑容给收一收啊,您老这样谁能看不出你是故意的啊!
奥斯兰心里气到吐血,可脸上却仍然还得做出一副豪爽无所谓的表情。
这有什么办法哩?谁让自己儿子挖了那么大一个坑,自己要么得接受近两亿法郎的损失,要么就拼着这张老脸和卢森堡的信誉不要,也耍赖赖掉这个合同。
很显然这俩都是自己不可能接受的。
因此奥斯兰只能大气道:“周铭先生当然是个讲道理的商人,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更不能让你吃亏嘛!”
周铭向奥斯兰表示感谢,在谈妥了这个事情以后,奥斯兰还把奥波德给抓到前面,让他当面给周铭道了歉,而周铭面对道歉,也相当大度的表示:“年轻人嘛,争强好胜和冲动都是难免的,只要吃一堑长一智就好了。”
这一次换奥波德自闭了,要知道论年纪奥波德可是比周铭要大的,结果现在居然周铭还在他面前一副长辈架势,偏偏他还不能不受着。
于是这次饭局就在周铭很开心的装b,和奥斯兰奥波德父子的自闭中结束了,俩父子逃难般离开了酒店。
结束饭局,周铭马上找到了沈百世,把饭局上达成的协议告诉了他,让他抓紧时间找奥斯兰把技术规划和相关设备尽快弄回国去。
沈百世听到周铭吃个饭的工夫又谈下来这么重要的项目合作,饶是他再有准备,也仍然为周铭的神奇点赞,只是对周铭拿三亿法郎的合同,只换来不到一千万的项目和设备,感觉有点不值。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钱再多也总有花完的时候,只有技术和设备才是重要的,我们根本没有做芯片厂的经验,有人带着,总比自己瞎摸索要强的多。”
周铭给沈百世解释,他还说道:“并且这个事情奥斯兰这位卢森堡大公都出面了,我们能不给这个台阶下吗?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你真以为我们能收到这些钱吗?在能商量的前提下,他当然会在乎自己和卢森堡的脸面,可要真到了那一步,我并不认为他会一点手段没有。”
“所以与其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不如能讹多少讹多少,反正都是空手套白狼。”周铭说。
沈百世竖起大拇指给周铭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