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说着,外头纪伯的声音传了来:“红大夫人在里面吗?外面来了一辆马车,下来的人说是红家来的,求见红大夫人。”
罗氏一愣,赶紧走到门口去招呼纪伯:“人在哪呢?我去看看!”
纪伯一闪身,“老奴给您带过来了,因着府里没走的红家丫鬟认得,所以老奴擅自做主把人就直接给带了过来,夫人您瞧瞧。”
罗氏一瞧,可不就是红家的人么,于是赶紧问:“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事?”
来的是个红家跑腿儿的小厮,一见着罗氏就乐呵呵地打了个千儿:“大夫人多虑了,家里没事,就是几位老爷打发小的过来问问,家里人想大年初一到公主府来走亲戚,来问问合不合适,会不会太打扰了。”说完往后头一瞅,正瞅见白鹤染,“奴才见过二小姐。”
白鹤染当时就笑了,“不必多礼,是几位舅舅们都要来吗?太好了,你快快回去同他们说,就说公主府随时都向几位舅舅敞开大门,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打扰。请几位舅舅年初一一定来,带上表哥表妹们,如果外祖母也能来就更好了。我备上好酒好菜,好好招待。”
小厮乐开了花,谢过之后连跑带颠地就回去了。白鹤染嘱咐纪伯给赏,纪伯便也追了去。
该嘱咐的都已经嘱咐好,该交待的也都已经交待明白,于是一行人又在白鹤染的带领下进了里间,走到了红忘的床榻边。
对于给红忘治病这个事,因为之前白鹤染曾提过,所以君灵犀跟白燕语都明白这个病是怎么个治法,两人都有心理准备。却唯独洛锦书越听越懵,听到最后简直就以为白鹤染是在使神仙手段,听得一激灵一激灵的。
但她到底比岐黄沉着,岐黄都能冷静地去书院张罗请人,她自然也不会乱了阵脚,只在心里合计,面上也不表现出来。反正主子要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些事不是她该管该问的。就像刚刚见到嫡公主和大少爷抢饭吃,也是刷新了她对皇家公主的认知。
总之,公主府的一切都是挺让她惊奇的,她觉得自己想要真正的融入这里,还需要再适应一段时日。不过这个地方虽然总是吓得她一愣一愣的,但她依然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期待,甚至还有愈发浓烈的归属感。
红忘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榻上,看着白鹤染一行人走进里间,一直走到自己的床榻边。
他是想跟白鹤染说说话的,想问她要好吃的,可是不等开口呢,一眼就盯着了她手里捧着的药罐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慌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极度恐慌的着状态。他说:“不是吃好吃的,是吃药,我不想吃药,娘亲你骗我,我不想吃药!”
原本安静下来的人又闹腾起来,白鹤染忽就想起之前他跟元婆住在外面,红氏也没少淘弄偏方药材,一定是元婆经常也拿药罐子煎药,药的味道又特别的苦,所以红忘认识自己手里捧的这个东西,想起了苦药汤子的味道,这才害怕。
于是她只好坐下来轻言轻语地安慰:“哥哥误会了,不是所有长成这样的罐子里装的都是药,不信我把盖子给你打开,你闻一闻,看有没有药味儿。如果有,你就不吃,好吗?”
红忘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做心理斗争,半晌终于点了头:“好。”
白鹤染将药罐子打开,一时间,室内一片馨香。
“这是玫瑰花的味道!”白燕语最先开了口,“还有茉莉、桂花、杏花、槐花。我若没闻错,应该是用晾干的花瓣入了药,熬制出来的这种味道。”她是制香的高手,一边说一边还用力地深呼吸,不一会儿又道,“不对,都不对,这不是真正的花香,而是用药材调制而成。厉害的是,调制出这么多种花香居然没有用到一片花瓣!”
她惊诧地看向白鹤染,“二姐姐,你的手段愈发的高明了!”
白鹤染只笑笑,没有搭话,到是轻声问了红忘:“怎么样,好不好闻?”
红忘用力点头,“好闻,真好闻。”
“这样好闻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药呢?对吧!”见红忘又点头,她总算是安了心。“那哥哥就尝尝,只尝三勺,好不好?这可是我精心准备了一夜的,哥哥要是不尝,就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她像哄着个孩子似的,说得自己都有些委屈。
终于,红忘点头了,“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