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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想着这些,与他拉在一起的手就握得更紧了。他似有所察觉,低头看她,唇角含笑,“染染,有没有想我?”
“啊?”她一愣,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什么想你?”
他失笑,“什么叫什么想你?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是问你,提前回来的这段日子里,有没有想念还远在青州的我?”
她这回听明白了,毫不犹豫地点头,“想了,每天都在想。”
他很满足,接着她的手晃来晃去,像个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她也觉满足,甚至希望天赐镇的这条路能再长一些,就让他们无止境的一直走下去,两只手一直拉在一处,两条手臂一直这样摇啊摇,单纯又美好。
走着走着,天空飘了雪花,不大,也不疾。她伸出手,将提着兔子灯的手臂往前伸,让雪花落在水红衣袖上,六角的花瓣一瓣都不少,好看极了。
“君慕凛你快看,这些雪花多漂亮,它们是一片一片落下来的,雪白雪白,花瓣一点都没破,而且这么大一片,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雪了。”
他失笑,“雪花不都是这样的?只要雪下得没有那么大又那么疾,雪花飘下来就都是这样的,从小到大没见过?头一回见?”
她想了想,摇头,“不是,也见过的,但那是在很小的时候。后来环境污染,气候变暖,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就成不了这么好看的形状,看起来就是一粒一粒,一团一团,落在地上粘粘稠稠的,不一会儿就开始发黑,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摊泥。”
她又说起前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矛盾,刚刚以为前世的许多事情都忘记了,可每每遇到什么,还是会自然而然地往前世去联想。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忘记吧?只是有些事情被尘封了而已,不愿再去回忆。
就像前世的白家,其它到她被一枪打死时,白家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不论嫡系还是旁支,都已经被清除得一干二净。或是死于内斗,或是死于仇杀,或是认为自己来自毒脉,不可一世,嚣张太过被上面清除,甚至还有人是鼓捣毒药自己把自己给毒死的。
当然,更多的人是死在她的手里,虽然不是她直接动手,但或多或少也都跟她有些关系。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亲情的家族,残酷的程度远胜文国公府十倍,所以她不愿再去回忆,因为偶尔片段入侵脑海,都够她痛苦一阵,她何苦为难自己?
现世真好,有完整的花雪,有爱侣相伴,就算也是身陷乱局之中,但因身边强大的助力,便也不觉得辛苦,反到还能从中体验到乐趣。
仰起头,不再说什么雪花,只是告诉君慕凛:“我真的想你了,从离开青州的那一刻就开始想念。我甚至偶尔也会埋怨,为何我们俩总是不能好好地在一起,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要各忙各的。可是后来想想,其实这才是生活啊,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忙完了就又回归到一处,依然你侬我侬,这才是人生,你说对不对?”
他认真看着她,认真摇了头,“染染,其实我是很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你到我凌王府也行,我到你公主府也可,总之还是想日夜同你在一处,哪怕是我远征边境,也想把你带在身边。什么小别胜新婚,我是个俗人,不愿意小别,只愿意天天都守着你。”
“男子汉大丈夫,你有点儿出息。”她笑了起来,接雪花的手也收了回来,但是与他握在一起的手却一动没动,就那么互相握着。“其实我也没什么出息,嘴上说各忙各的,但还是想随你一起征战四方。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战场,在文国公府也好,在上都城也好,女人也有女人的战场。何况父皇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围着上都城建起四座天赐镇,我就觉得肩上的担子似乎不比你的轻。君慕凛,你说父皇是不是把我当男人使了?我有那么大魄力吗?”
“有。”他很认真地回答她,“老爷子看人还是准的,他既然敢把这事儿交给你做,就说明他认为你一定能做得成。当然,他也知道我跟九哥会帮你,甚至四哥……恩,还有五哥,都会帮你。所以他说是让你来建天赐镇,其实是想把我们这些皇子都绑到一处,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守好他的天下江山,守好他的东秦国都。所以你看,那老头儿是不是太阴险?”
说完他也笑了,“今儿这日子,不聊这些。染染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你说的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