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叔叔,你当年为什么离开木叶,我听我奶奶提起过许多关于爷爷你们三人的事,她始终不明白,你们到底为什么决裂?”
聊了片刻,纲手已经放开拘谨,再加上酒意,就这么和玄聊了起来。当年的终结谷之战充满着谜团,因为千手柱间的命令,没有任何的文字记载留下,至今仍让许多忍者困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听奶奶说,您当初是宇智波一族中极力赞成创建木叶的支持者,并称你和爷爷一样都是最伟大的忍者,我看过村前的那块石碑,在最初的时候,我为那种意志所感动,感到心中热血沸腾,哪怕是现在,仍有无数的忍者将您留下的那段话奉为人生格言,并以此为奋斗目标,特别是猿飞老师,对您极为推崇,并认为您当初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原来,你们是这么看我的。”玄的脸色有些怪异,他也没想到,在自己离开木叶这么多年后,居然还会得到这种评价。
而且听到这些后来忍者的看法,他也确实有种沧桑感,颇有种“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感觉。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和斑都死了,才会被摆在历史的位置上讨论,如果是活着的叛忍,哪怕有再多的苦衷,村子里的忍者也不会为他“洗地”的。
只可惜,无论是他还是斑,都不会心甘情愿的沦为那个“空”。
轻抿了一口酒,玄轻笑着道:“哪有什么隐情,理念不合罢了,你可知道,柱间最初提议创建村子时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纲手一拍桌子道,“所有人都知道,木叶的创建是为了和平,爷爷终结了长达千年的战国,是千年内最伟大的忍者。”
“可木叶建立后迎来了和平么?”玄轻描淡写的一句,让纲手哑口无言。
“终结了战国不假,可和平,却未必会如约的降临,只不过是从家族之间的争斗演变成了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战斗罢了。木叶刚建立不久后,第一次忍界大战就爆发了,四个村子全力进攻木叶一家。也是在那场战争中,斑怀疑起木叶建立的合理性,后来的许多事我无法告诉你,不过终结谷爆发是真实的。
你现在也是成熟的忍者了,也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除了白就是黑,所有矛盾中,理念的冲突是最无法调和的。”
纲手陷入了沉默,也朝窗外望去,透过夜幕,她看向了千手柱间的头像,低声开口道:“说说我爷爷吧,我出声时他已经去世多年了,所以我没见过他,小时候听奶奶讲,他是一个大英雄,是最伟大的忍者,玄叔是我爷爷的好友,因该很了解他吧。”
“他啊……”玄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回忆起了当年的某些事,“该怎么说呢,他是我见过的所有忍者的典范,简直能用来当教材那种,关于他的故事,不知道有多少传说留下,不过要让我说的话,他大概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吧,一个直到最后把自己给笨死的笨蛋!”
……
纲手喝了不少酒,玄也喝了不少,两人就在木叶村的这处酒楼中闲聊,真的如晚辈像长辈诉苦一般,纲手感觉自己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说过这么多话,并且还问了那么多的问题。
她问玄,“何谓忍者,是否忍者就真的是忍受痛苦之人。”
玄回答她,“忍者是错误的称呼,忍者是不受拘束的一群人,因该是带给世间和平的一群人,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拥有着,掌握者,保护者。”
这个答案她并不满意,但她没有深问,为什么本该带来和平的一群人却时刻带来着战争。
一壶酒很快的被喝完,玄又拿出了一壶,这种自战国保存下来的陈酿不多,但玄今天却毫不吝啬。
纲手问了很多事,但她没问关于千手一族那件事的真相,甚至连提都没提,没有人是傻子,她当然不傻,可她却不愿意去揭那道伤疤,哪怕她知道,如果自己问,得到的答案会是什么。
她无法预料到自己知道那种答案后的心情,也想不到如果一切如自己猜测,到时又要怎样面对。
她就像大部分人一样,在面对无法承受之事时,选择了掩耳盗铃。
夜色越来越深沉,木叶的灯火一家接一家的熄灭,纲手醉醺醺的起身,笑着向玄告辞。
当她走到门口时,玄突然开口道:“如果你心里不好受,其实可以选择离开,如果离开了木叶,时间或许能够抚平一些东西,哪怕是逃避,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反正你得了恐血症,一切都名正言顺。”
纲手愣了愣,开门的手停下,最后转身朝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陆玄叔叔,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呢。”
说完,她开门离开,房门在她醉酒的情况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连续的摇晃数次,差点折断。
玄轻微苦笑的揉了揉额头,看向旁边的小南道:“我又被别人称为好人了。”
小南则一推面前的饭碗,双手合十做了一个完毕的姿势,“我吃完了!”
随后,她一脸天真的道:“可师傅真的是好人啊。”
“死丫头……”玄嘴角微动,然后拿起筷子朝桌上的菜肴夹去,手在半空中停下,看着所有空空如也的盘子,玄的眼皮直跳,“你居然都吃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