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
“嗯。”萧明珠应了。
宁夫人又道:“她是你大舅母。”
“我猜到了。”萧明珠的回答应旧是简单得不得了,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
场面一下子又冷了,宁夫人这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都猜到了,却没有给弟妹说话的机会,可见她并不想与弟妹交谈。不过,她又在此处候着,只怕是故意在等自己。
有些话该说,还得说,要不然,只怕林家与萧明珠之间的那层隔阂会演变成一堵高墙。
可是那些话要怎么说,怎么说才不伤人,才能将这些年的事都抹去?
林家人对萧家人的忿恨这么多年都没消,但萧明珠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稚子而已,也是无辜的。表姐要是在天有灵,知道自家人这样对她唯一的孩子,从不落泪的表姐必定也会伤心到晕眩过去的。
她脱口而出:“你是应该怨的,是我们不好……”
这下轮到萧明珠诧异了。
她真有不少的猜测,却万万没有想到,宁夫人突然会来这么一句。
一瞬间,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了。
也许是开了个头,宁夫人也觉得话不是那么难说出口了,她幽幽的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表姐逝世后,你父亲亲自到林家赔罪,将所有的情况都如实说了……你外祖常年在外征战,府里府外的事都得由你外祖母打理,你三舅舅几乎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他们的感情极好。”
“当那惨事发生之后,最不能接受的人是你大舅舅,他在怒打了你父亲后,与他割袍断义,强行取回了你母亲的嫁妆,要不是你外祖父压着,他甚至都要求你父亲将你母亲的棺柩葬回到林家墓地里。”
“后来,太医们都说你状况不好,你父亲要带你去新安求医,后来你大舅舅去了一次新安探望你,回来就对你外祖父他们谎称,说你已死,你父亲从外头抱回来的孩子冒充表姐的亲生女……”
说着说着,宁夫人红了眼眶。早早远嫁的她,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秘,最近柳氏进京都,她气愤地在柳氏前面说起萧明珠的不是;柳氏诧异,说真的萧明珠早就死了,她们两人懵了半天,这才理清楚一切,明白了真相。
一想到自己不仅在萧明珠面前摆长辈的架子,甚至瞧着萧明珠对自己态度冷淡后,还冷言斥责,心里有些愧意。
哪怕再是骨足至亲,十几年不闻不问,甚至都被别人当成个死人对待,谁又亲近得起来呢?
萧明珠完全听呆了:“……”
她能理解林家大舅舅当时的想法,他不仅恨祖母,恨父亲,只怕也是极恨自己的,才会选择这样激烈的做法。
如果事情发生在小木石身上,她对害小木石的凶手和帮凶,估计会比林家大舅舅做得还要过份。
怪不得父亲这么多年,还会坚持不懈地往林家送年礼,还会让人冒充外祖父给自己回信,想必林家大舅舅做的那些事,他都是清楚的,又认定是自己的错,才会沉默承受,而且还不想自己与林家心生了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