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端木姑娘里边请。”
大公主府的门房对常来府上玩的端木纭和端木绯都十分熟悉,也没有去通报,就直接放她们的马车进去了。
姐妹俩被引到了正厅,舞阳两眼发直地坐在一把紫檀木太师椅上,手里还拿着一纸圣旨。
短短的半个时辰,姐妹俩就看到了第二卷圣旨。
舞阳很快回过神来,对着端木纭和端木绯招呼道:“阿纭,绯妹妹。”
说着,她随手把圣旨往案上一扔,吓得一旁的宫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在案几的另一头兜住,生怕圣旨掉在地上。
被合拢的圣旨在案上滑了三寸,胡乱地歪在了那里。
端木纭和端木绯在一侧的两把圈椅上坐下了,也不客套,端木纭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舞阳,我和蓁蓁刚刚从简王府回来。”
说话间,端木纭的目光在舞阳身旁的那道圣旨上扫过。
舞阳也忍不住再次看向那道烫人的圣旨,她明白端木纭的意思,君然也已经接到赐婚的圣旨了。
“……”舞阳抿了抿唇,眼帘半垂下来,眸子里盈满一种难以言状的复杂情绪。
本来,她该今天去为简王吊唁的,但是,心里又有点不敢去面对君家人,所以,拖延到现在还没走。
没想到,这一犹豫,竟然等来了这道赐婚圣旨。
直到此刻,舞阳还有一种如临梦境的虚幻感。
她和君然算是一起长大的情份,直到君然十岁去了北境历练,也经常彼此通信。
因为彼此太熟了,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儿女私情。
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婚姻把他们两人绑在一起。
舞阳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心里还是一团乱,无法冷静地思考。
这时,宫女给端木纭和端木绯上了茶。
端木纭没急着喝茶,又道:“舞阳,你可有什么打算?”
端木绯也看着舞阳,即便舞阳什么也没说,以她对舞阳的了解,也能看出她的迷茫与混乱。
“我……我也不知道。”舞阳近乎呢喃地说道,混乱得完全忘了自称本宫。
之后,舞阳沉默了。
端木纭和端木绯也都没有说话。
厅堂里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端木绯端起了茶盅,慢慢地饮着茶。
须臾,舞阳突然开口问道:“简王府如今的处境是不是很糟糕?”她抬眼看向了端木绯和端木纭,虽然在问,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周围又静了一静。
端木绯点了点头:“简王战死,现在简王府只有君然撑着,以……”说着,端木绯朝厅外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以皇上的多疑,说不定会怀疑君然对简王的死怀恨于心。”
所以,皇帝才会在这个时候给舞阳和君然赐婚。
这道赐婚圣旨说穿了,也就是皇帝对简王府的安抚。
“是啊。”舞阳低低地叹了口气,神情更复杂了,瞳孔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她的父皇,她自然是了解的。
她只是父皇用来安抚君然的“工具”而已。
舞阳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底似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厅堂里又静了一瞬。
舞阳忽然站起身来,神情也从之前的迷茫变成了冷静,语气坚定地说道:“阿纭,绯妹妹,本宫要去一趟简王府。”
她要见一见君然。
端木纭和端木绯也没多问,也跟着起身,三个姑娘分别坐了两辆马车出门,舞阳去往简王府,端木纭和端木绯则回了端木府。
她们都知道舞阳一向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并不担心她。
而且,以舞阳和君家的情份,事情也不可能闹到不开交的地步。
接下来的几天,京中各府都陆续去了简王府吊唁。
停灵七天后,简王正式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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