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判只是从罗世传的身上猜测着叶青渡河一事儿,或许是跟蒲卢浑有关,但一开始他也只不过是猜测,但随着这两天从淮河对面传过来的流言越来越多,这让武判不得不怀疑,对岸传过来的蒲卢浑已死一事儿,是不是跟叶青有关。
虽然金人如今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追查,也没有声张他们金国刑部侍郎蒲卢浑已死之事儿,但泗州这个鱼龙混杂、人口流动极大的城,已经开始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消息版本了。
而在武判看来,虽然各个版本里都没有叶青的影子,但越是如此,也越让他怀疑,叶青会不会就是此事儿的主谋?
在泗州城流传的漫天飞舞的各种小道消息中,如今最为清晰、也最让人信服的,据说是从忠庙镇一家声望较高,跟金人关系极为密切的一座宅院里传出。
蒲卢浑当夜正在这家做客,突然鞑靼人便破门而入,而后带走了蒲卢浑,但至于带到了哪里,没人清楚。
“怎么死的?”叶青看着手里赵构的密旨,不动声色的抬了下眼皮子问道。
“死在了金人的商队,惨不忍睹,据说……。”武判想了想说道:“据说发现蒲卢浑的时候,后背已经是一滩烂肉了,整个人被人抬起来的时候,尸体是突然之间拦腰而断了,花花绿绿的肠子跟一些虫子,流了一地。”
“那发现蒲卢浑尸体的,还不得好几天了?”叶青放下密旨,推向武判说道。
“这个具体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早发现了,但等到金人官府赶到时,晚了些也有可能。”武判点点头说道。
心里头却是知道的,叶青当初在妓院,可是跟鞑靼人密谋了好久,而后两个一照面就要互相至对方于死地的两人,竟然一同亲热的寒暄着走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劫掠蒲卢浑的鞑靼人,是不是就是那天跟叶青密谋的鞑靼人,但不可能从未出现过鞑靼人的泗州城,或者是淮河两岸,一下子就涌出来两拨鞑靼人吧。
“手头人手不紧张的话,派些人过去看看吧,有什么不利于咱们大宋朝廷的风声,能断的就给他断了,金人跟鞑靼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别把咱们牵扯进去,因而遭受无妄之灾就行。”叶青指了指密旨后,继续说道:“看看太上皇的旨意。”
“这……末将……。”武判一阵犹豫,叶青如此说,显然就是承认了蒲卢浑等人的死,就是跟他有关了。
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听见叶青让他看圣旨,心里犹豫了下后,最终还是按照叶青的意思,拿起了那份旨意仔细看了起来。
武判一边看着圣旨,心里边一直还在琢磨着叶青为何要杀那么多金人的原因,只是当看到旨意上写着:朝廷将派大理寺少卿过来严查赋税一事儿,望大理寺从旁给予全力帮助时,武判一下子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心立刻释然了!
把手里的圣旨递给叶青的一瞬间,武判神色明显轻松了很多,这一次他终于赌对了,在汤家跟叶青之间,他觉得他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
而叶青刚才那隐隐承认蒲卢浑等人的死,跟他有关后,武判非但没有想过如何择清楚自己跟叶青之间的关系,反而是在心里极为佩服叶青的勇气跟谋略。
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鞑靼人为何会冒着被金人施压的风险,要替叶青背下这谋杀金国臣子跟金人的罪名。
“那现在该怎么办?”武判望向若有所思的叶青问道。
“我也该前往扬州了,大理寺少卿不日就到,我再继续呆在泗州,怕是也不合适。”叶青摇着头,这封旨意的背后,完全就是赵构向淮南东路要钱的意图。
虽然旨意直指泗州知州沈法,让自己搜寻沈法跟金人之间的证据,包括贪墨的证据,但里面完全没有提及市舶司、皇城司的贪墨。
毕竟,按照武判当初告诉自己的,泗州所有的贪墨,市舶司、皇城司、州府各占其三,剩余一成则是用来上下打点,就像是他们三方的共同小金库一样。
但怎么对皇城司跟市舶司连提及都没有提及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为皇城司,所以才没有提及?那为何市舶司也能被漏掉呢?
何况皇城司自己才上任几天,要是赵构想要整顿,此时正是最好时机,由自己出面整顿才对,赵构难道是不信任自己?
再次摇了摇头,叶青不再去想这些想不通的问题了,对于他来说,这封旨意最起码已经完完全全的明确告诉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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