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解释道。
“不论是段氏一家独大,还是高家权倾大理,都不如让他们内讧合适。不错。”韩侂胄点点后说道。
从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到叶青跟韩侂胄跟前的史弥远,脸色苍白,显然这一天的乱象,让史弥远还未从紧张之中缓和过来。
大理皇帝段智兴,看到高寿昌满面悲愤、身上还残留着血迹的走过来时,头脑中仿佛轰的一声,瞬间僵硬在了大殿之上,眼神不由得望向叶青,难道宋使刺杀未遂?
但不等正好微笑望向他的叶青向他示意,高寿昌原本还充满杀气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悲愤之情,向段智兴哭诉着高量成、高寿贞的死讯。
有些不敢相信高寿昌所言的段智兴,原本脸上就带着震惊,此刻完全不需要演戏,难以置信的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没人知道此刻,段智兴颤抖的语气、震惊的神情,到底是悲伤还是高兴,即便是远处的叶青,看着段智兴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个一心向佛的皇帝,心里头此时到底作何感想。
“这……这……这怎么可能?高相他竟……。”段智兴喃喃自语着,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即便是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高量成跟高寿贞真的死了。
除了段智兴的神情难以置信外,大殿内还有一个人的神情是难以置信,那就是一整天都处在紧张之中史弥远。
扭头看向叶青跟韩侂胄问道:“高相死了,这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韩侂胄冷冷的说道。
叶青则是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这……这大理岂不是要乱了?高量成、高寿贞一死,高家在大理的威望可是立刻小了大半。”史弥远依然处于震惊之中道。
高寿昌虽然如今成了高家最有威望之人,但相比起他父亲跟他大哥来,高寿昌偏向温和的性格,使得他在朝堂臣子之间,还是在大理八府四郡四镇或者是三十七部当中,根本就没有其父与其兄所拥有的超高威望跟魄力。
所以就连史弥远都一眼看了出来,随着高量成、高寿贞父子二人之死,大理的天……怕是要变了。
不管如何说,如今的大理段氏头顶,在少了高家高量成父子这两座山之后,最起码已经具备了跟高家掰一掰手腕的机会了。
甚至是不用多久,很有可能或者是今晚,在都城大理四周的府兵、郡、镇的兵力赶过来后,待看到高家如今这般样子,恐怕最起码得有少一半的人转而支持段氏吧?
毕竟,无论如何说,大理都该是姓段才对,而高寿昌短时间内,显然也不可能把人心归拢聚集起来。
段智兴对宋廷使臣以及大军的感激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当然,对于高量成父子之死的悲痛,看起来也像是发自肺腑的。
所以在大理朝堂之上一片凝重、又波澜诡异的气氛中,叶青、韩侂胄拉着史弥远,明智的选择了退避。
第二日一早,在大理皇帝下旨以国葬之礼来厚葬高量成父子,以感激他们为大理社稷的鞠躬尽瘁时,太子段智廉则是再次出现在了驿馆内。
这个时候,宋廷使臣在大理已经没有了任何拘束,甚至是比刚来的时候的待遇还要高了很多。
浓浓的血腥味儿与尸体,经过连夜的打扫后,使得大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剩下了那些被踏破的门槛,墙上的血迹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儿,依然还证明着,昨天这里发生过惨烈的厮杀。
恍若隔世一般的迎接着渐渐升起的朝阳,不过这一夜的大理,则是从心惊胆战之中复苏了过来。
再次走进皇宫,依然还是那间佛堂,不过整个皇宫的一些前些日子段智兴继位的喜庆色彩,此时变成了白色的缟素,就连佛堂里的段智兴,也是象征性的把腰带换成了白色。
但段智兴在看到叶青三人后,或者是叶青三人看到段智兴后,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重臣丧命的悲痛,倒是眸子里显得神采奕奕,整个人与当初那不问世事,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也是相去甚远。
“三位使臣请坐。”段智兴极为客气,在段智廉走出去后说道。
一脸狐疑的史弥远,跟着叶青、韩侂胄两人行礼后坐下,心里嘀咕着段智兴为何对叶青跟韩侂胄的态度,如同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似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