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青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即便是他如此颠覆,但最起码赵宋宗室的历史,依然在经历过种种不同的事情后,其轨迹依然还是在按照原有的轨迹在向前发展。
赵汝愚、韩侂胄拥护太子的历史轨迹,不曾因为其他的因素而改变,同样,也因为太子急于登上帝位那迫切的心态,让赵昚跟太子之间原本就紧张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以至于如同历史一样,父子虽未反目成仇,但老死不相往来已然成了事实。
如此的事情,也使得赵昚,开始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庆王子嗣的身上,禅位之后,对于庆王子嗣偏爱,以及隐隐流露出来的希望太子之后,由庆王子嗣继承皇位的传言,开始在皇宫内流传开来。
史弥远虽然贪财,但叶青也不得不服气,就是如此一个怯战贪财之人,竟然能够写出一手极为漂亮的好字来。
随着赵昚的口述,史弥远亲手拟完旨,亲自吹干上面的墨迹,递给了关礼请赵昚过目后,二人这才从垂拱殿内走了出来。
“眼下局势已经是十分明朗了,叶大人如今可还有何事儿要交代史某的吗?”史弥远借着灯光,擦拭着手上沾染的一点儿墨迹问道。
“你就不怕今夜溅你一身血?”叶青笑了声问道。
“比起明刀明枪来,这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才是让人最为惧怕的啊,但无奈,你我如今身在局中,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叶大人,如今形势明朗,赵汝愚跟韩侂胄必然是拥护太子继位,而且还把你从中踢了出来,如此形势之下,叶大人难道还不死心?”史弥远神色正容道。
叶青面对夜空,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美轮美奂的大庆殿道:“赵汝愚如今眼里只有相位,我岂能不知道?自从建康信王一事儿后,赵汝愚便一直蛰伏于临安,其目的就是为了成为朝堂之上的赵宋宗室第一人,如今他无法撼动韩家,也忌惮你我会越做越大,所以他也不得不联手韩家拥立太子。但你以为他坐上了相位后,就真的能够安全无虞了?想想我大宋朝堂上的相位之人,哪一个能够最终落得一个善终的下场?”
“但不管怎么说,接下来朝堂之上,赵、韩二人一旦联手把持,你我势必很难抗衡了。即便是你今夜会成为枢密使,但别忘了,知枢密院事也是赵汝愚、韩侂胄二人相兼,你孤身一人如何抗衡?”史弥远问道。
“所以呢?史大人打算拿出多少诚意来?”叶青转头看着史弥远问道。
“我知道淮南东路、北地四路,甚至是包括京兆府路、利州路有着庞大的利益,如今叶大人在各路是一手遮天,市舶司、转运司都是在叶大人的掌控下,但少了临安转运司、市舶司的支持,叶大人在这几路怕是也很难有作为吧?何况,朝堂之上今夜过后,韩、赵二人必然势大,即便是你我二人联手都难以抗衡。所以便不如,我们先避其锋芒、养精蓄锐,在合适的时候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如何?”史弥远的目光看起来格外的幽深道。
叶青笑了笑,而后点点头:“朝廷左右两相,因为差遣不同所以向来便是不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左右两相能够和睦相处的局面过。何况,若是两相和平相处,那么继任后的太子那里显然就不会踏实了。史大人高谋远虑,能够看到将来他们二人必然会心生怨隙,叶某佩服。”
“朝堂之上向来是只有永远的利益,哪有永恒的朋友?盟诺本就是用来的违背的不是?今日他们联手拥立太子,不过是因为叶大人您最近行迹神秘莫测,加上北地四路的不世之功,他们心里头对你是十分的忌惮,所以才会联手把你从太子府踢出来。当然,史某相信,太子对你必然还会信任有加,但这个时候……叶大人当该避其锋芒,再徐徐图之啊。”史弥远继续争取着跟叶青的真正联手。
他能够看到北地四路等等北方疆域强大的经济利益,何况,一向爱财如命的他,岂能不知道,如今扬州城内的珍珠、颇黎,还有那水泥,都是叶青一人鼓捣出来的?
叶青心里也很清楚,史弥远跟他联手,除了因为如今赵韩二人朝堂势力越来越大外,便是其视财如命的性格,让他不得不放下对自己的提防跟成见,而后联手抗衡赵韩二人。
“你能给我什么?”叶青问道。
“那就要看叶大人打算让史某看到多少诚意了。”史弥远凝重的说道:“你武我文,叶大人志不在朝堂而在疆域,但史某在朝堂时日久长,自然是可以在朝堂之上为叶大人分忧解难,而叶大人淮南东路、北地四路的财路,是不是也该拿出来分享一些给史某人?如此一来,一里一外,即便是暂时我们二人无法与赵、韩二人分庭抗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