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这会不会……。”许庆心头一惊,他显然没有想到,倾城这丫头,发起狠来后,竟然还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主儿!
“许叔放心去就是了。”燕倾城打断许庆的话语,说完后便向后院走去。
看了看已经神志清醒了很多的柳轻烟,旁边那小家伙也已经安稳的进入了梦想,整个房间虽然依旧是密不透风,但好在,经过一番收拾后,一切都回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此时的柳轻烟,看起来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精神倒是清爽了很多。
跟着柳轻烟又若无其事的说了几句话,而后把叶青离开前,留下的叶小凤的名字,以及陶潜送的长命锁放在了婴儿旁边后,便再次下楼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如今已经能够大大方方从后门直接进入崇国公府,所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两个公子,跟人家崇国公府里的两个千金,此时正玩耍的不亦乐乎。
不远处的信安郡夫人,看到燕倾城的身影时,便立刻面带微笑的起身迎了过来。
而另外一边的临安,白纯的马车在刑部尚书钱象祖的府邸前缓缓停下,而后也不见有人下车,马车便再次缓缓启动,绕了小半圈后,又在尚书府的后门停下,白纯的身影则是一闪而过。
“象祖见过叶夫人,知叶夫人一直在临安,本想拜访,但奈何叶夫人仙踪难觅,象祖如是说可绝非是客套话。”在只有一个丫鬟的厅内,钱象祖看着面色冷漠的白纯说道。
“钱尚书客气了,是妾身不懂礼数,一直不曾拜访钱尚书才是。”很少笑的白纯,此刻也不过是嘴角微微上翘,就算是微笑着客套寒暄了。
“不知叶夫人今日来此,可是有何要事儿?”钱象祖也不好跟白纯一直客套、寒暄,所以干脆就直接问来意。
“妾身今日冒然打扰钱尚书,确有一事儿相询,不知道钱尚书可认识龚茂良、汤宗元二人?”白纯也不再客气,便直接问道。
“此二人……龚茂良乃是军伍之人,而汤宗元则是兵部一个员外郎,谈不上认识,但知道这两人。”钱象祖如实说道。
“那钱尚书可否查查看,这两人是否还在临安或者是军伍?”白纯想了下后说道。
“不在临安,汤宗元告假,龚茂良则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没关系,明日钱某便可给叶夫人一个确切的答复,如何?”钱象祖斟酌了下后说道。
“那就多谢钱尚书了。”白纯起身,扶着
侧首桌面起身后,一枚弹壳,则是静静的立在了桌面上。
钱象祖目光飞快的扫过,心头一震,看着往外走的白纯,又看了看那枚弹壳,紧忙跟着白纯的脚步道:“钱某先送夫人出去,而后立刻去查这两人的踪迹。”
“若是可以,不知道钱尚书对此二人下海捕文书如何?”白纯站在钱府的后门处,回过头来说道。
“这么说来,叶夫人可以确定,此二人已经不在临安,而且都确实犯了事儿?”钱象祖谨慎的道:“那就有劳叶夫人打理下大理寺了,如此一来,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能够便宜行事。”
“好,没问题,那就多谢钱尚书了。”白纯再次嘴角上翘,对着钱象祖行礼后便出门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自是不用多说,这边白纯拜访钱象祖府邸的同时,钟晴则是在三婶酒馆里头,见到了大理寺卿孟珙,而在酒馆的一个角落里,老刘头跟赵乞儿则也是带着两个年轻人,正在默默的喝着酒。
钟晴从前可谓是皇家宗室,是大宋的信王妃,三婶儿酒馆里,何时曾经招待过如此尊贵的客人,而且就算是有,可在她三婶儿眼里,叶青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官,哪怕是经常在酒馆里听到别人提及叶青,但她就是无法把叶青跟威严的官老爷形象挂上钩。
可如今身处酒馆的钟晴则就是不一样了,随着钟晴的到来,三婶儿是把早就备好的桌椅是擦了又擦,过了一会儿,就怕又落下灰尘似的,则是不厌其烦地继续擦了再擦。
老刘头本想着说上两句,但还没有等他开口劝阻,就被三婶儿八句话给堵了回去,所以也就只好坐在角落喝着闷酒,看着随着钟晴到来后,终于是可以不再擦桌椅的三婶儿,把一副不知道今日下午洗了多少遍的茶具,跟从兰儿茶铺带回来的最好茶叶,送到了钟晴桌上。
钟晴带着微笑的谢谢,让三婶儿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这一幕看的旁边不远处的老刘头是直哼哼,心里直骂三婶儿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娘们!
孟珙在钟晴的对面坐定,对于钟晴如今的身份,他同样是不好界定,不过好在他是受老刘头、赵乞儿邀约而来,虽然知道是跟钟晴碰面谈事儿,但到了此时,还是拿捏不准,该如何称呼这个跟叶青已经如同夫妻的前信王妃。
“钟夫人找孟某是有要事儿?”想了半天后,孟珙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最为妥善的称呼。
钟晴笑着摸摸点点头,亲手给孟珙斟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孟寺卿可知晓龚茂良、汤宗元二人?”
钟晴在三婶儿酒馆与孟珙谈话时,正是白纯跟钱象祖在钱府谈话的时候,同样,也是李凤娘把这两日上蹿下跳,差些要闹的掀房顶的李立方,招到宫里的时候。
因为这一次对于赵汝愚的事情,并没有达到她们所有人想要的效果,所以李立方还不得不在工部委屈着,三天两头要么在李凤娘跟前骂叶青不守信用,要么就是说叶青太笨,不等把这边事情彻底弄踏实了再西征,现在好了吧,到头来狗屁都没有办成,只是便宜了韩诚那老贼权断朝堂!
李凤娘冷冷的看着在椅子上定不下来,上蹿下跳的李立方,手里的茶杯瞬间飞了过去,直到李立方愣在原地后,才冷冷的说道:“你懂什么,这件事儿说到底还是皇家宗室的事情,叶青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一个外臣想要扳倒宗室,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吗?如今能够让赵汝愚在临安老实、本分起来,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想要兵部、刑部尚书的位置,靠抱怨、靠叶青就成了吗?那么还要你干什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个工部尚书,要权没有权,没人没有人,就只有银子,还花不出去……。”李立方两手一摊无辜的说道。
李凤娘被气的无语,直接扭过头不去看李立方那愚蠢到极致的嘴脸:“想想现在有多少人想跟你套近乎,自己动动脑子,稍加思索,仔细甄别下,不就能够看的出来,叶青不在临安的时候,谁还能够帮你了吗?”
“谁啊?还有谁能像叶青那么胆大,敢连宗室都打的啊。”李立方依旧是埋怨的说道。
李凤娘真是恨铁不成钢,再次抓住另外一边的茶杯,咬牙恨恨道:“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除了叶青跟赵汝愚不对付,临安朝堂之上,如今还有谁跟赵汝愚不对付,而且还有能力对付赵汝愚!”
“谁……你是说……。”李立方愣了一下,而后指了指六部桥的方向,喃喃道:“你是说史弥远可以利用?”
李凤娘差些气的昏厥过去,就他这猪脑袋,还利用史弥远?被史弥远卖了恐怕他还不自知呢,竟然还想着利用人家!
“我是说可以走的近一些,走的相对近一些,就凭你还想利用人家,你以为你是叶青那个佞臣……你,气死我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李凤娘抚着额头说道。
而后看着李立方快要消失的背影,又不耐烦的把人叫了回来,开始手把手的交代着李立方,该如何借史弥远来打击赵汝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