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熙元年七月二十日,叶青、铁木真在克曼城会师。
二十五日,伊法城被破,叶青、铁木真率领两万五千人不过是休整了一日,便立刻继续西征,在三十日时,最终是抵达阿姆河畔,与对面的花剌子模王城玉龙赤隔河相望。
七月底炎热的夏日,在这片区域已经渐渐接近尾声,吹过平原上空的风,也开始渐渐挟着一股凉意,特别是一早一晚的时候,已经能够感受到了那清晰的凉爽之意,完全没有了夏日的炎热之态。
两万五千人的联军,仿佛丝毫不怕对面旌旗招展、全副盔甲严阵以待的花剌子模人渡河一般,在与其相望了一阵后,便开始安营扎寨,打算长久的与花剌子模人对峙下去。
不论是河东联军,还是河西的花剌子模人的大军,远远望去都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战意与杀气,但那种静静地隔河相望,还是给人一种略有窒息的紧张感。
黑压压一片的盔甲与战马,明亮的刀枪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两军俱是毫无喧哗之声,更无冲着对岸的叫嚣之声,更像是两支不经意相遇的大军,只是在带着惊讶的默默打量着对方似的。
铁木真并没有派人喊话,也没有打算派遣使者过河谈判,而是一言不发的就开始明目张胆的驻扎了下来。
从正午时分一直到了两岸都升起了火把,两边依旧是没有半丝要沟通、谈判的意思。
花剌子模自负眼前的阿姆河,将会是他们的一道天然的屏障,绝不相信对面的联军,能够有能力渡河与他们一战。
虽然是丢失了三个城池,但对于花剌子模王朝来讲,真正意义上的疆域,应该是以这条阿姆河为界才是,至于那东边三个城池,其实更大的作用则是做为缓冲地带一样的存在,得与失并没有多大的实质意义。
半个月的战争状态,显然让联军这边的气势跟杀伐之气更为强烈一些,毕竟,从开始袭击花剌子模人的大营开始到现在,虽然并没有遇到花剌子模的大军顽强的抵抗,但五六万人被屠杀,毫不费力的占据了三城的士气,还是能够感觉到,联军这边不论是杀意跟战意都更为高昂一些。
从二十日会师,再到二十五日破城,再到今日兵临河岸,铁木真也很清楚,此时的联军两万五千人,需要的便是如今这种压力不减下的休整,所以他更是巴不得,能够与对面的花剌子模人对峙一天一宿,从而给予联军在体力上的休整。
但随着夜幕降临,两岸的火把虽然把两岸的一举一动都照耀的清晰可见时,花剌子模人最终率先沉不住气,开始主动在对岸喊话,希望能够与之一谈。
“这是他们咱们晚上渡河袭击他们吧?”乞石烈诸神奴的神色之间,也因为这半个多月来的征战,略带着一丝疲态说道。
铁木真此时更是双眼通红、胡子拉碴,可以想见,虽然他们的战事进行的极为顺利,但身为一军统帅的他,肩上的压力可不像是战事那般轻松。
旁边的叶青,此时正喂着在墨小宝进入克曼城后,跟着飞回来的海东青,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们的谈话上。
“比起他们的担心,我更担心他们会不会趁机渡河来进攻我们,毕竟我们是劳师远征……。”铁木真凝重的说道。
“应该不会,即便是他们有此想法,应该也不会在我军士气正盛、刚刚夺取他们三个城池的时候。”叶青把最后一块儿生肉递给了海东青,而后走到案几前坐下道:“缓兵之计。想必你们也能够感觉到,虽然他们陈兵于对岸看起来气势挺盛,但压根儿感觉不到丝毫的战意跟怒火。别忘了,三城之内加上大营的人数,大概有七八万的花剌子模人已经被歼灭。按理说,他们见了我们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对,恨不得不顾一切的扑上来跟我们一战才对。但现在看样子,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猜啊,要么是他们没有想到,要么就是……他们的兵力不足,或者是刚刚得到这边被歼的消息,而后匆匆忙忙之下前来阻击我们继续西进。”
“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叶大人所言可是如此意思?”乞石烈诸神奴不理会旁边铁木真诧异的目光,沉思了下后说道。
叶青的神情明显也是一愣,乞石烈诸神奴所言的那句话,正是出自孙子军争篇中,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还是因为白纯
爱读书,什么书都读的缘故,所以才知道个大概,但想不到乞石烈诸神奴竟然能够说出来。
叶青看着乞石烈诸神奴微微一笑道:“话是没错。但若是如此的话,他们就不该现在隔河喊话才是,所以我猜测,他们要么是想先稳住我们,等待更多的救兵,要么就是……无所谓丢失的三个城池跟大片疆域?”
嘴上如是说,但叶青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金人如今汉化的效果如此明显,显然他们在各行各业上都有着绝对的,对中原文化的研究跟膜拜,若不然的话,乞石烈诸神奴,不可能随意的就说出孙子军争篇里的话语来。
“见还是不见?谈还是不谈?谈什么,条件是什么,要求是什么?”铁木真手里的匕首剔着案几上的肉,而后端着茶杯细嚼慢咽的问道。
三座城池为他们三人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财富,而这也让他们的征程变慢了很多,同样,如今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想要的目的,渡河再战,也显然不符合他们联军的利益。
最为重要的是,如今虽然三人统率下的部队,依然还是当初的混编杂牌军,但随着战争的胜利,城池的掠夺,这些兵士也开始琢磨着自己的功劳,该如何能够兑换成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或者是更高的差遣。
但因为如今头顶的统帅并非是他们真正的统帅,所以随着战争的胜利,也就渐渐造成了一丝丝的军心不稳。
当然,若是他们趁热打铁的继续西进,那么这样的部队依然还是有着绝对的战斗力,但一旦只要停下来征战的脚步,如同饱暖思淫欲一样的道理,谁也不敢保证,其麾下不会出现一些立下战功的兵士开始发牢骚,从而影响到全军的士气不稳。
叶青回头诡异的一笑,而后淡淡道:“我们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打到了这里,至于条件跟要求,我想……这个乞石烈诸神奴或者是你铁木真应该更为拿手才是,至于我叶某人,呵呵……。”
叶青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像这种跟土匪贼寇似的入侵后,还找人家要好处的事情他做不来,乞石烈诸神奴才是其中的行家里手,毕竟,宋在金人的强词夺理的野蛮方式下,可是没少双手奉上过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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