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准备多时的长枪兵,策马扬鞭快速的向着花剌子模人冲了过去,试图来阻挡他们的冲击之势。
马背上的弩箭兵趁着难得机会,此时已经不用等主将再下令,何况即便是主将喊破了嗓子,在喊杀声已经弥漫的平原上,恐怕就是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到底喊的是什么。
所以这个时候的守方,完全凭靠着自己的本能以及平日里的跟其他人的配合,在长枪兵从他们跟前掠过后,顺利的换掉手里的弩箭,而后组成了第二波来阻敌的长枪兵。
严阵以待的乞石烈诸神奴,随着前方黑夜中传来响彻天地的喊杀声,不得不嘶吼着命部队开始放缓脚步,短距离的斥候此时也已经在黑夜里飞驰着,查探着前方的战况,随时禀报主帅是出击还是等待。
与乞石烈诸神奴相似的铁木真,此时是严守河岸,不管对岸的花剌子模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把集结起来的兵力如何向两侧投放,铁木真都是一动不动,稳稳的扎在对岸,毫不理会花剌子模人为了扰乱军心、视线,正在从两翼渡河的小股骑兵。
“不必理会,只要盯紧前方即可!”黑夜里铁木真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冷静沉着的对旁边的钟蚕说道。
而对岸花剌子模人派出来的两翼,不管是试探性的渡河,还是真正的命两翼渡河,在都没有办法使得铁木真的部队在对岸移动半分后,不得不开始加派了两翼的渡河兵力。
只是随着他们的渡河的兵力越来越多,在前方部队已经开始趟过河面的一半时,对面那无尽的黑夜里中,随即响起了弓箭的破空声。
随着隐藏在铁木真两翼,守护在暗中的博尔术,率着的两千多鞑靼人的弓箭对着河面上的花剌子模人放箭,漆黑的河面上顿时是乱做了一团,开始有花剌子模人的兵士因为躲避弓箭而从马背上掉入水里,飞溅起响亮的浪花,随即被湍急的河水冲着往下游挣扎而去。
但显然,对岸的花剌子模人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渡河,何况,他们也只有继续冒着箭雨渡河,才能够牵制着辽人联军,给真正包抄的两翼争取时间跟机会。
鞑靼人的弓箭不如弩箭便捷,这只是宋人的看法而已,在鞑靼人看来,他们的弓箭远远比宋人的弩箭要方便的多,而且更有杀伤力。
所以两翼渡河的花剌子模人面对有心炫耀箭术的鞑靼人,想要在严阵以待下渡河难比登天。
而下游的花剌子模人,显然就要比牵制辽人联军的同伴幸运的多了,他们毫不费力的渡河,而后岸边集结,开始沿河北上,从真正的侧翼开始袭击辽人联军。
墨小宝的两千弩箭已经箭在弦上,而另外一侧的木华黎,同样是已经埋伏在侧。
叶青并没有向野利战那般向前奔出五六里地,而是在策马南下不过两三里地后,在身后腾出大片跟铁木真能够相互缓冲的地带后,便停了下来。
好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发现花剌子模人渡河的部队,所以他有着充足的时间,如同乞石烈诸神奴一样,开始从容的的设防。
弩箭在鞑靼人手里并不灵活,但在宋人手里却是堪比鞑靼人手里的弓箭,所以随着上岸后的花剌子模人开始再次集结,沿河而上向着铁木真的侧翼包抄过来时,叶青的部队已经在从容的等候着。
墨小宝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比起野利战跟花剌子模人交战的喊杀声,这边显得绝对是平静了很多。
弩箭划破夜空的凌厉声音响起,随即带来了毫无防备的花剌子模人的惨叫声,一连多达五波的箭雨攻击,才使得花剌子模人的将领缓过神来,但不等他命令部队后撤,从他们的侧面就无声的冒出了一支骑兵部队。
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整个骑兵部队如同浓浓夜色中的一把利刃一样,从侧方直直向他们扑了过来。
左边是阿姆河,前方是无尽的箭雨攻击,右侧又是突然冒出来的鞑靼人骑兵,于是想要偷袭的花剌子模人并没有偷袭成功,反而是被人家守株待兔,拦在了半道上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伏击。
叶青身后只有贾涉的两百名亲兵,但随着墨小宝放下弓弩换上长矛腰刀,开始出击杀敌,叶青要做的便是,在墨小宝冲击过程,对遗漏的花剌子模人补上最后一刀。
整个花剌子模人被侧面的木华黎拦腰截断,混乱之中随着部队的崩溃,甚至连转身后撤都显得尤为艰难,大部分的部队不得不开始向着左侧的阿姆河退去。
被拦腰截断后的尾巴,留给了木华黎去冲击,而前方的部队则是留给了墨小宝来收拾,如同包饺子一样,在不清楚花剌子模人兵力多少的情况下,叶青麾下的四千人,却是稳稳的占据了伏击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