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望着马鹿关,再看看长宁驿,而后视线再回到长宁驿,伸手指了指那白起堡后,露出思索的表情喃喃道:“如此之有伤天和的屠戮行径,叶青是觉得夏人恨他不死吗?是希望夏人把他碎尸万段,还是别有他意?虽说行的是困兽之斗的举动,也符合他叶青强硬的脾气秉性,但……叶青真的是那种明知已是死路一条,还要做无谓之斗的人吗?”
乞石烈诸神奴喃喃自语着,他相信叶青肯定很清楚他自己的处境,如今是有多么的危险,但他为何不趁此机会觅寻活路,反而是继续自寻死路呢?
叶青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横看竖看怎么看,都符合常理下、身临绝境后人们所做的最后垂死挣扎的行径,但叶青的这种垂死挣扎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明显了?
屠戮夏人两万五千人,完全就是在赤裸裸的告诉夏人,老子不打算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算赚了?
叶青是想要隐藏他其他的什么目的吗?如此大张旗鼓的屠戮,如此毫不掩饰自己的行军路线,如此明目张胆的叫嚣夏人,是因为有底气才作出的对夏人的挑衅,还是为了吸引夏人的注意力,另有图谋呢?
身旁的金人将领笑了下,不屑的说道:“这种人完全就是疯狗,明知道自己将死,所以现在巴不得把全部夏人都杀了给他垫背。要不然他还能怎么样?难道等着宋廷的人大发善心来救他吗?宋廷都想让他死,又怎么会……。”
金人将领说了一半,便看到乞石烈诸神奴,终于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只是那目光看起来……却是让他心慌的厉害,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向着他刺了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乞石烈诸神奴沉声问道。
“对……对不起……末将不该阵前……。”金人将领吓了一跳,他敢得罪其他人,但这个圣上跟前的心腹武将,他可是一
点儿也不敢得罪。
“你刚才是不是说,宋廷会有人来救他?”乞石烈诸神奴再次转头,视线再次移到了地图上,而后看着马鹿关,以及京兆府路,瞬间恍然大悟:“京兆府路早已经不是我们大金的了,如今是处在……那个虞允文的手里,而虞允文虽然是宋廷的臣子,但……他跟叶青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而且那个虞允文,还是当年在扬州一战,以一个未经宋廷差遣的文官身份统帅宋军,打败了当时的圣上完颜亮的宋人!最后也是因为他固若金汤的防守,让圣上完颜亮的大军一直无法渡过长江,加上那时候因为我大金国朝堂发生了其他事情,所以圣上完颜亮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不得不孤注一掷,命所率大军三日之内必须渡江,但最终……被手下兵变所杀。”
金人很清楚这段秘事,当年完颜亮亲自率军攻宋,但其弟完颜雍却是趁此机会在东京称帝,而且身边支持他的臣子也不在少数,所以那个时候的完颜亮,前方战事打了败仗,后方又便宜了完颜雍夺取皇位成功。
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只能是孤注一掷,最终因为过于粗暴、严苛的渡江之命,被手下兵变所杀,成为了残余金军示好新帝完颜雍最好的投诚礼物。
但金人显然是不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人身上,何况那时候刚刚登基的完颜雍,也就是如今完颜璟的祖父,也需要拉拢军心,所以这笔账就一直算在了虞允文的头上,从而也使得金国上上下下也都认定,是因为虞允文才使得完颜亮战死疆场。
当年虞允文就敢以一个还未被宋廷差遣的文官身份,仓促之下来统帅宋军抵抗完颜亮,如今已经握有兵权,独掌京兆府一路的虞允文,若是再一次的违背朝廷旨意,也并非是什么新鲜事儿不是?
“将军,可……眼下关于叶青的事情,跟……跟那个虞允文有何关系?”金人将领小心翼翼的问道。
乞石烈诸神奴眼中充满了愤怒,瞟了一眼那将领后,突然哼道:“宋廷这帮子蠢货,简直是猪一样的蠢!比猪还蠢!”拳头恨恨的砸在了地图上:“想让叶青死,又特么的不把周遭可能驰援叶青的人撤走,特么的这不是等于又给了叶青一线生机!而现在,我敢保证,叶青之所以一路上如此大张旗鼓、极尽挑衅的屠戮夏人,就是为了吸引夏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去注意身后的虞允文!虞允文必然是会来救援叶青的,我敢打赌!”
金人将领还是头一次看到圣上心腹的年轻武将,骂骂咧咧的如此大发脾气,看着那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庞,这下子连文化也不敢问了,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听侯着乞石烈诸神奴骂着猪一样的大宋朝廷。
当然,他们显然不会知道,宋廷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个时候的虞允文,已经不是当年的虞允文了,对朝廷已经失望过一次后,他已经长记性了,何况又有岳飞的前车之鉴,虞允文又岂会再一次让叶青步上岳飞的后尘?
大军一早上出发,轻骑快马出长安而后经兴州,也是如今他们的大军所驻之处,而后便是所有人,毫不隐瞒自己行踪的直指关陇道之陇城。
虞允文的大军从大清早开始出发,而骂完了猪一样宋廷的乞石烈诸神奴,一脚踢飞了身旁呆立的金人将领,让他立刻集结大军,立刻从长宁驿出发,再次前往马鹿关。
绍熙元年十月十四日晨,虞允文自京兆府出发,乞石烈诸神奴自长宁驿出发,热辣公济自大震关出发,而叶青,也已经自老爷岭出发,踏上了前往马鹿关方向的关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焦急的望向马鹿关这个方向。
血战、一触即发。
(ps:老天保佑,但愿我能够写好一次大战,一次就好,多了也不需要,拜托老天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