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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这些必然是一些宵小之人故意搬弄是非,再任由事情如此下去,我们……我们这些人恐怕就要做鸟兽散了。”其中一个手里的纸张已经揉成了一团恨恨说道。
“朱先生,如今外面已经有好几个同乡撕破了脸面,扭打了起来,原本还是慷慨解囊之举,但如今……却是变成了恶意羞辱之举,此事我们需要立刻制止啊,绝不能让事情再闹大了。”张恃目光扫过书房的众人,也跟着开口道。
“此事儿非同小可,宵小之人行如此阴险之事儿,便是要挑拨我们相聚在此,祭祀圣人,先生,报官吧,若不然的话,不出两日,能够留下来共襄盛举的可就不会太多了。”另外一位同样是语重心长的劝着沉默不语的朱熹。
“报官怕是没用的。”眉头紧锁的朱熹叹口气说道。
“为何?曲阜县衙并不远,只要我们报官,由他们来告知外面那些人,这是宵小之人所为,如此岂不是就能够把此事儿化解?”第一个开口的书生问道。
朱熹凝重的扫过书房里的众人,再次叹气道:“今日这件事儿,怕就是叶青所为,所以我们报官又有何用?”
“叶青?”那人一惊,急忙问道:“朱先生是说,是……是……是收复北地疆域,被朝廷差遣为北地节度使,统管整个所有失地的节度使大人?”
“不错,正是他。”朱熹平静的说道:“前日里老夫拜访的便是他,加上他当年与老夫之间有些过节,所以……今日之事儿必然是出自他的手。此人向来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若是想要报官来助我们
解决此事儿,怕是正中他的下怀。”
随着书房里的朱熹说完话,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书房内,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跟随着朱熹,或者是南边的文人士子,大多数都知道朱熹当年曾经被叶青迫害过,还被关进过皇城司内,而且这两年间,叶青在南地民间的声名也可谓是毁誉参半,既有夸赞他的百姓,但也有贬低他的官员、士子等,所以叶青的声名在南地文人士子心中,可谓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枭雄。
相比较而言,北地的一些书生文人,对叶青的好感就要多多了,在他们看来,叶青能够收复失地,治理河道、赈济灾民等等举措,加上去年还曾与卷土重来的金人在济南附近又打了一场胜仗,成功的击退了来犯的金人,所以叶青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跟名望,足以称作是英雄跟正义的化身了。
朱熹终究是文人,虽曾为官,但终究是以失败而败走朝堂,所以在阴谋诡计之上,他想要跟叶青较量,完全就是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而且他刚刚的那一番话,看似颇为公正的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听到北地书生的耳朵里,即便是表面上不做评论,但心里头依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了解的叶青,跟如今朱熹的为人做着一些比较,从而决定着这个时候,到底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书房内短短的沉寂过后,便是南人与北人的言语交锋,或者说是北人的质问、南人的解答,而所有的问题,统统都是关乎于叶青的,而被人听到的,却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一些对叶青的恶评。
如同一些没有长脑子的键盘侠一样,自出生那日起,他们的脑仁儿便随着胎盘被一起扔掉了,所以南人眼里的叶青,自然是一个想要自立为王、飞扬跋扈、自大自傲的宋廷官员。
叶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而后围着圣人书院满意的转了一圈,时不时的还能够欣赏到争吵的面红耳赤,甚至是坐地绝食的文人士子,于是叶大人的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
同样,有着种花家军把守的孔庙,一道道高大的门口都站着目露凶光的种花家军兵士,而门口同样还有一些文人士子,正在跟种花家军的正将等人,在理论着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封锁孔庙的举动。
贾涉气喘吁吁的终于在孔庙的第一道门口,找到了夹杂在文人讨伐种花家军的文人大军中,如同一个乡巴佬一般,就差把两手揣在袖子里,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各个文人吐沫横飞的指责着,不为所动的种花家军。
“大人,朱熹派人找您了,我说您没在,出城了。”贾涉把兴致勃勃的叶青,从文人堆中拽出到一边低声说道。
“可有说什么事情吗?”一脸笑容的叶青,一直是感兴趣的看着那几个理直气壮的文人士子。
“想跟您再谈谈,差遣过来的人说了,他愿意做出让步。”贾涉低声说道。
“姥姥,现在想谈了,昨日里不是还稳坐不动吗?晚了。不管如何,我们也得把明日的计划做了才行。”看着一群文人士子呵呵傻笑的叶大人,眼睛中再次开始泛出猥琐狡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