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待其缓缓抬头看向自己后,才继续说道:“兵部尚书钱象祖,今日奉圣上旨意前往西南各路。如此一来,恐怕过了多长时间,西南各路大军众将领的差遣就会出现不小的调动,何况城外也还有我种花家军兵士八千人,谢大人如今该是无后顾之忧才是。”
“叶大人,下官犬子虽然被监押在大理寺大牢内,但下官……。”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叶某当初曾在一品楼说过,从来没有拉拢你的意思,也从来没有过拉拢留正的意思,留正当年在赵汝愚的蛊惑下设计陷害于我,但……又如何?如今不还是稳坐右相差遣,我叶青何时为难过他?即便是如今,你我都清楚,我回到临安后,又会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的想要对付我,认为我在北地只手遮天,使得朝廷在北地颜面尽失,不如我一介武夫有权威。但谢大人,看看这里是哪里,这是风波亭……。”
“想必叶大人是想要说,自己如今这般不受节制,完全是因为不想重蹈当年岳飞之路?”谢深甫的嘴角带着一抹讽刺意味,仰头看了看这风波亭说道。
叶青摇着
头苦笑了下,长叹口气后道:“也许在你看来,我叶青如今在朝堂之上对大宋江山社稷之危害,比韩侂胄还要让朝廷为难。但不知谢大人可想过,我若是离开北地后,北地还能够在金人的虎视眈眈下固若金汤吗?”
一个浅绿色的人影缓缓走进廊亭内,叶青跟谢深甫神色凝重,不过是淡淡的望了那人影一眼。而看望过父亲的谢道清眼圈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北地离开叶大人难道就真的会被金人夺走吗?如此说法叶大人不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叶大人收复北地自然是功绩卓越,但若是没有朝廷在背后的支持,叶大人又岂会有今日这般威望与高位?”谢深甫对于北地离不开叶青的说辞不以为然。
谢道清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脑袋里也没有人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谢深甫在说完后,还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
本应该在谢道清进入风波亭后,停下话题的谢深甫并没有选择岔开话题,反而更希望跟叶青激辩一番,之所以如此做,除了希望叶青能够迷途知返外,便是也希望,眼前他的宝贝孙女,能够认清楚叶青到底是个什么人。
虽然他很清楚,叶青或许对谢道清没有什么感觉,但身为谢道清的祖父,却是把谢道清这几日的情绪与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虽然小丫头对于男女情爱还处于懵懂年纪,但谢深甫如今还是能够看出来,小丫头对于叶青的好感,跟对别人的好感完全是两回事儿。
特别是这两日,谢道清总是会独自一人出去,而后闷闷不乐、情绪失落的回来。
谢深甫在这两日里,也曾试探过谢道清这两日老是往外跑是为何,小丫头则每次都是摇头不语,或者是冲着他挤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而在今日接到叶青的知会后,谢深甫便彻底清楚,自己的宝贝孙女这两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缘由,显然是因为没有寻到叶青才会如此。
在谢深甫的眼里,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会有如此失落的情绪,绝非全部是因为担忧、关心她父亲的安危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