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起步都要高了。
这么多的病人,这么多的设备和仪器,这么多的病床,这么强的医院和团队内支持,但凡是一个达到基础水平的外科医生,都会成长的非常快的。
对于吕文斌,马砚麟这些医生来说,他们只需要做选择就可以了,不用太考虑能不能做到。
在国内目前的医院环境里,他们在年轻医生里面属于人民币玩家,又愿意肝,不管有没有点小天赋,10年内怕是都碰不到天赋的天花板。
左慈典人老成精,用曾经跪秃噜皮的膝盖想都猜得到吕文斌心里的渴望和纠结。
吃着吕文斌的猪蹄,左慈典半劝半说的道:“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嘴上说着现实,心里其实还是理想主义,只不过,你们的理想主义是对现实的理想主义。你要是我这个年纪,能做骨科,谁还碰心外?现在的心外是什么情况?一站几个小时,一出意外就是半宿,做手术的时候怕出血,做完手术盯引流,动不动就要二进宫,忙活一个月,手术费没多少不说,就开了一箱子华法林片,10块钱一盒,闹呢?”
吕文斌笑笑:“进口的华法林五六十一盒。”
左慈典撇撇嘴:“我不是想扯这个,我是怕你掉坑里,大家都说急诊又脏又累像农民工,是没错。但咱们现在不是有凌医生,有出路吗?不能刚把工地服脱了,就穿心外的破西装吧。心外……心外就是穿着西装的农民工,你说你连干洗费都掏不起,你弄个西装干什么?”
“我又不缺钱。”吕文斌说不过左慈典,于是指了指猪蹄。
左慈典气的抓起猪蹄咬了一口:“这不是缺不缺钱的事,这心外有什么好的?”
“技术好啊,帅啊。”吕文斌直接道:“你看电影电视里面,主角都是做心外的,为什么?心脏外科就是现代外科的明珠,就是皇冠!”
“神经外科呢?”
吕文斌摇头:“第一,不好听,神经外科听着像是被神经病组织开除的,脑外科听着像是邪恶医生。第二,治不好病,就拿跟针在病人脑袋里捅,运气好我是东方不败,运气不好病人是东方不败,没意思。”
左慈典赶紧看看身后,无奈道:“神外的听到,把你脚塞你脑袋里。”
“神外的哪里有时间管我,都不说别人,他们主任动不动一个手术做十个小时,迟早得找凌医生来切肝的。”
“你就觉得你是主角呗?”左慈典一晒。
吕文斌哼哼两声:“总比急诊医生,骨科医生好听啊。我现在出去相亲,我有房有车吧,人家一问做什么的,我说做医生的,再问做什么医生,哦,急诊的,哦,骨科的,那语气……我回头要说我是做心脏外科的,你想想,人家女生又是什么语气?”
左慈典用看瘦猪蹄的眼神看着吕文斌:“你相亲不成的原因是这个?”
“要不然呢?”吕文斌起身,道:“你看现在来的这些媒体,还有看手术的医生和同行,是,心外是又穷又累,但你要说影响力,说名气,谁能比得过心外?”
左慈典点头:“所以,你的目标是先做凌医生心脏手术的助手,做个几年,再主刀心脏手术,争取10年以后,能像凌医生今天这样,弄个大新闻,然后参加相亲,昂首挺胸的告诉女方,你是心脏外科的医生?”
吕文斌思考了一下:“差不多吧。”
“这么说来,你相亲不成的症结,咱们算是找到了。”左慈典郑重的给出结论。
“找到症结,针对性用药,解决问题!”吕文斌握拳,全身肌肉绷紧,太阳穴都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