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交集了。
王导强调服务员的人选挑选好之后,绝对会给关溢和秦姐进行最后的把关。章依曼这才点头,继续往前走。
她也不是因为害怕翁楠希才这般严防死守,这样做,无非是对有些可能的波折,能避免就尽量避免,不引入变量。
什么现任的大度,什么胜利者的优雅,章依曼统统懒得展示。跟韩觉相处久了,她也开始习惯于将不安因素提前扼杀于摇篮。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翁楠希永远不要打扰她和韩觉的世界。
虽然事实上这很难。因为只要她章依曼、翁楠希和韩觉三个人一直在圈子里活跃,他们之间的爱恨就永远会被群众津津乐道。
比如翁楠希在《跨界歌手》翻唱了《如果这都不算爱》,比如翁楠希【高质量的爱情取决于数量而不取决于时长】的言论,存在感极强。章依曼作为韩觉的现任女友,也难免被问及与翁楠希有关的问题,或者被人拎出来进行比较。
这些事烦归烦,实际上章依曼不怎么担忧。这份安定感,不只是因为她单方面对这份感情有信心,还因为韩觉对她的在意,她也全看在眼里。章依曼感觉自己是幸运的,所以,能拥有拥有这么好的一个人的爱,承担一点相应的小麻烦也是应该的。
“前面那个,是贾老板和副总经理?”王导远远地看到了贾伦斯,小声问着章依曼。
他们穿过了长廊,章依曼远远就看到一个鞋拔子脸外国青年被贾伦斯揽着肩膀站在会议室门外,神神秘秘,似乎在密谋着什么。鞋拔子脸显然不是副总经理,因为看到他章依曼之后,先是一脸错愕,然后全身都振奋起来,高喊着“老板娘来了!”,然后跑进会议室。
鞋拔子脸是用带口音的华夏语喊“老板酿”,章依曼能够听懂,于是顿时豪气起来,瞬间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要拉拢一切韩觉身边的人,什么翁楠希,什么姜绮,呵呵,简直手到擒来,只手可灭。
鞋拔子脸跑进会议室乱喊一阵之后,很快就带出了好几个外国人。他们兴奋地扒在门框边上,有男有女,既不敢出来,又舍不得进去。叽里咕噜说着英语,表情死而无憾。当然,跑出来的不止这些美利坚人,一些《黑镜》的剧组人员也是第一次见到章依曼本人,他们的心情并不比美利坚朋友来得平静。
章依曼看着源源不断跑出来的人,有些惊讶于其中的含美量,不知这些人是剧组的人,还是贾伦斯的亲戚。直到她看到一个牵着小孩的金发美人,才肯确定这些人要么是职员,要么是来谈业务的。
“他们是我的门徒!”贾伦斯用华夏语给章依曼介绍着这些人。
但所有人无动于衷。
杰克走到章依曼边上,说这些美利坚人是公司刚签约的新人导演,准备培养起来。他们早上刚到华夏,这会儿正准备去吃午饭。
章依曼了然地点了点头,主动跟大家打招呼:“你们好呀。”
华夏人齐声回答:“章老师好!”
美利坚人则不约而同地说:“很好,谢谢,你呢?”
虽然大家说的都是华夏语,但一句话就区分开了国籍。
章依曼笑了起来。她早就从韩觉那里听说过在美利坚,华夏语课本变来变去,但无论怎么变,打招呼的内容始终是全国统一全国通用几十年不变的。
章依曼的笑容提醒了对面。当下就有几个人对这问候套路惭愧不已,想起杰克和詹妮弗辅导员的教诲,马上因地制宜地问:“吃了么?”
章依曼笑眼盈盈地回答:“还没有。你们呢?”
有人大声回答“吃过了”,有人回答“正准备去吃”,还问章依曼要不要一起去吃一点。这次的问答就正常了很多。
章依曼觉得恰好她也没吃午饭,就想着一块儿吃点,她来请客。
结果她这边话音刚落,对面那群美利坚人瞬间【哄】的一声炸开,举着手争先恐后地说自己要请客,有些人还激烈地吵了起来,甚至还有即将演变到大打出手的地步。还有几个机灵的,趁乱向章依曼递去了香烟。贾伦斯在一旁对大家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觉得【华夏风土人情课】没有白教。杰克和詹妮弗则老鹰捉小鸡一样,安顿好这个又去捉住那个。
现场一片混乱,王导和章依曼拿着香烟面面相觑,几欲逃跑。章依曼好不容易搞明白了状况,控制住了场面,解释请客这东西“不是越争才越显得诚意”,“我也不抽烟”,走廊这才安静下来。
王导被副总经理带去资料库翻找资料,章依曼则留在了会议室,午餐时间到来之前跟大家聊聊,顺便赶走贾伦斯,矫正大家对于华夏礼节的错误观念。
章依曼虽然没在美利坚活动,会说几句塑料味的英语,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在美利坚人心中的地位。这其中有她自身人气和实力的影响,其次也有身为韩觉女朋友的曝光率加成,最后导致章依曼在美利坚其实人气也很高,也属于【明星中的明星】。因此大家的交谈欲很强烈,对着章依曼问着问那。华夏语流利的几个人负责提问,以及充当其他不会华夏语的人的翻译。
而章依曼没有向对待记者那样严防死守,回答也都诚恳。
尽管在场的有些人并不是章依曼的粉丝,但是,当章依曼就坐于面前两三米处的时候,没有人能够不成为章依曼的粉丝。无论男女,没有人。
章依曼感觉那个叫妮可的女人在看她时,眼神偶尔会带有一丝怜悯,以及眼睁睁看着某件事发生的不忍。章依曼回想了一下这人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妮可问她:【你怎么看待婚姻?】而她想也没想地回答:【很期待啊!】然后妮可就开始持续地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章依曼拒绝了鞋拔子脸的电影女主角邀请之后,看了看妮可和她身旁的小男孩,然后问妮可:“你结婚多久了呢?”
妮可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回答:“九年。永远停在了九年。”
妮可说完之后,会议室里的大伙儿都陷入了沉默,像是进行沉重的哀悼,仿佛“死者为大”,出声是对妮可的某种不敬举动。因为在他们那个国家,离婚且带有一个孩子,等于在婚配市场死亡,同时宣告自己是个失败品。
妮可看到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但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章依曼,端详着章依曼的一切表情。不屑?悲伤?同情?担忧?害怕?
然而都没有。
章依曼没有笑也没有哭,她只是点了点头,面色如常,似乎不认为离婚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妮可有些好奇了,问章依曼:“你期待结婚,那你有想过离婚吗?”
“想过啊。”章依曼的回答令人意外:“很早就想过了。因为大叔说过,到时候我们就算结婚了,每天也要为了获得彼此的尊重和爱意而努力。如果什么时候失去了对对方的爱或者尊重,那大概就是离婚的时候到了。”
妮可和众人都有些惊讶。不知道是对其中男女平等、相敬如宾的婚姻观感到惊讶,还是对这两人直爽的离婚预告而惊讶,毕竟有些明星为了不影响印象和利益,就算没了感情也会维护婚姻关系。
“我和他是悲观主义者。”章依曼笑着说:“悲观主义者是穿着救生衣上船的人。”
妮可一瞬间感觉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经验,有些不适合套在章依曼和韩觉的关系上了。
“不过我对韩先生的说法,有一点不同的意见。”章依曼说。
妮可心想这才对嘛,韩觉那套说法对恋人的要求有些高了。高在灵魂的契合度。
“你不同意么?”众人问章依曼。
“不是不同意,”章依曼摇摇头:“我是觉得,他说的那些要求,不仅是结婚的时候要这么做,恋爱时也应该这么做。”
章依曼感觉现在的日子其实和结婚后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现在每天也在爱他和尊重他。
章依曼想着韩觉,心思就飘到了明天,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
因为明天是韩觉的生日,而他们自恋爱公开后终于可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