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想听听何冲所说是否跟自己想的一样,反倒是孙桐光他们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向上面。
“文徵明这个人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明朝的大书法家,大家都是行里的应该知之甚深。”何冲指着那幅字说道,“这幅字乍一看,非常好,笔力刚劲,不负铁画银钩的称谓。”
何冲可能觉得这样说大家不能直观的看到,干脆一只手将其拿了起来,郭良见状赶忙让下面的人帮忙拿着,好像一个挂钩似的站在字后面。
“这纸,毋庸置疑,老纸,明代无疑。”何冲继续点评自己的,“而且因为保存得当,老化的也不是非常严重,但该泛黄发黑的地方也还是不缺。”
听到这话,下面的人纷纷的开始点头甚至私下交流,显然是认同了何冲的话,而何冲也没去管他们,继续自己的分析。
“墨迹来看,同样是老墨,明代的老墨。”
“还有这印泥,朱砂印无疑,也还是老的印泥。”
“这裱却不是老裱,确切的说不是原裱,看着老化程度应该是清代裱的,而且还是中后期的时候重新裱的。”
“最后咱们再说这笔法以及风格,跟文徵明的非常接近,几乎就是一样,可以说肉眼来看的话不成什么大问题。”
何冲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在为这幅字做真品的推论,他这些话一出口就等于是在说这幅字是真品无疑。
“这么说你认为这幅字是真迹喽?”凌阳成笑的很奸诈,“是不是等于已经下了结论了?”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觉得何冲是在下结论,肯定了这幅字的真实度,其实刚才上来看的那些人都觉得这幅字是真品,因为无论纸、墨、印泥都是老的这根本就不用怀疑,材质也都对,笔法风格也都没什么问题。
至于不是原裱的问题,这完全没有关系,很多老画老字都会重新装裱,并不影响什么,更何况这还是清代的重裱,也算是老裱的一种。
“真迹?”何冲却冷哼一声,“我有说过这话吗?”
“何冲,你就不要装神弄鬼了。”凌阳成眯着眼说道,“你刚才连着说了几点都在点明是老的,为什么现在却不承认?”
“对,都是老的,纸、墨、印泥全是,但这又如何呢?”何冲冷笑,“这年头虽然老的纸墨不多,但不代表没有,如果用老纸老墨来造假,虽然成本高点,但回报同样更大不是吗?”
听到这话,底下的人纷纷发出惊愕的声音,显然是触动了他们没有发觉的那条警示线。
的确没错,如果是用老纸老墨甚至老的印泥来仿造的话,就算是用上高科技仪器也查不出所以然来,这跟在釉水里掺杂老瓷器的釉粉是一个道理。
“信口雌黄,要按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就没有真东西了,全是用老纸老墨仿造出来的。”凌阳成当然不肯承认,“而且你刚才不也说风格的确是文徵明的吗?难道现在想要矢口否认?”
“我希望你能仔细回想一下,我刚才说的是‘的确’这个词吗?”何冲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问道,“似乎我说的是‘非常接近’还有‘几乎是一样的’,这两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