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牢头孔武有力,张掌柜又重伤在身,四肢胡乱踢蹬,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你……”张掌柜死死的盯着李师爷,他们真的想灭口。
李师爷阴冷的笑了两声,刺耳的桀桀笑声仿佛夜枭。
他端起酒杯在张掌柜面前晃了一圈,而后一口喝干,“张掌柜,这是大人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到了下头可别找错了人。”
张掌柜踢蹬了半天,四肢渐渐垂了下去,牢头用力拉紧了绳子,直到他一动不动了才松手。
“本来还想让你做个饱死鬼,可惜喽……”李师爷往地上扫了一眼,确定张掌柜已经没气了,朝着牢头道:“知道该怎么说吗?”
牢头一愣之下立即明白了过来,“该囚犯自知罪大恶极,畏罪自缢了。”
李师爷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食盒,“这些就赏给你们了。”
冬夜里寒凉,陈果儿特意穿的厚厚的,跟着七郎趁着夜色浓郁,离开了铺子。
一路来到衙门的后街,这里是看押犯人的大牢,在门口见到了刘捕快,陈果儿和七郎赶紧过去。
“果儿姑娘,七郎兄弟。”刘捕快叹了口气,面有难色,“你们怕是见不到张掌柜了。”
陈果儿和七郎就是一愣,怎么会见不到了?
“刘捕快,还请你行个方便,我和我哥就进去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耽误太多时间。”陈果儿说着又往刘捕快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刘捕快掂量了两下,把银子收好,才道:“并不是我不肯给姑娘行方便,而是张掌柜今晚畏罪自缢了。”
陈果儿就是一惊。
畏罪自缢了?
“啥时候的事?白天不还好好的吗,咋就自缢了?”七郎追问道。
张掌柜手里有可能有亭长的罪证,他们很需要这些。
“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许是自知罪恶深重,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吧。”刘捕快道:“这种事也是常事,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
刘捕快说的轻描淡写。
陈果儿却觉得不可能会这样,刘捕快肯定没说实话,或者他知道实情却不能说。
只是无论陈果儿再怎么问,刘捕快始终坚称没有任何问题,“仵作都来验过了,还能有假?姑娘,这是咱关系不错我才跟你说这些,赶快回去吧,这里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
陈果儿无奈,只得和七郎离开。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心情沉重,心里明镜似的,张掌柜不可能自缢,肯定是亭长把他给弄死了。
可他们无凭无据的,亭长说怎样就是怎样了。
“该死的,他这叫草菅人命。”七郎气的脸通红,忿忿的踢飞路旁的一颗石子。
张掌柜是该死,却不该是这个死法。
陈果儿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白天她就有这种感觉,亭长一定会把张掌柜灭口。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