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果儿,他父亲就不会惨死,张少卿把这笔账算到了陈果儿的头上。
张少卿冷哼了声,“报官?你去报啊,你们不就会恃强凌弱,颠倒黑白,仗势欺人吗?你去报,我就在这等着。我倒要看看这青天白日之下,你们怎么将白的说成黑的,你们当着众人的面,怎么羞辱我张家的。”
张少卿眼睛通红,状若疯狂,手持着白幡转向众人。
“各位父老乡亲们,街坊邻居们,大家都睁开眼看看吧。”张少卿以白幡指着陈果儿,“就是这个妖女,她妖言惑众,污蔑我父。她还勾结官府,昨夜将我父残害致死,此等妖女为祸世间,当受万刀诛灭。”
“什么天命之女,什么圣女,她就是妖女。”张少卿悲愤欲绝,“父老乡亲们千万不要被她蒙蔽,此等妖女不除,此处不得安生……”
张少卿带着众人堵在仙客来门前,口呼冤枉,悲天跄地的,招来一大帮围观的百姓。
人们对他的说辞虽然抱有怀疑,但是听到张掌柜昨夜被人害死了,也都惊讶不已。
死者为大,就算生前做过再大的错事,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面对张少卿对陈果儿的指责,大多数的人都保持缄默。
也有些人知道陈果儿家和亭长走的近,当初陈果儿刚盘下仙客来的时候,那时候铺子还叫天和茶庄,当时亭长和他的母亲都来了。
而且昨天张掌柜要放火烧陈果儿的铺子,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要说陈果儿恨张掌柜,背地里买通亭长弄死了张掌柜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咋样那也是条人命呐,都判了秋后问斩了,早晚都得死,何必非这么着急呐。”
“左不过大半年的功夫,就叫人家再多活几天还能咋地。”
“那可不一定,万一过后翻案了呐,还是早点整死才安心。”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仙客来的伙计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有人抄家伙就要冲出来跟茗香楼的人打一仗。
“不许乱来。”陈果儿抬起手,制止了众人,转向张少卿。此刻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眸底覆霜,凌厉逼人,两道精光直逼张少卿的眼睛,似要看穿他的魂魄。
“哪来的疯狗在这乱吠,你在问责我之前,先问问你爹都做了什么。”陈果儿大声道:“昨天大人在衙门审案的时候,大家伙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他爹纵火行凶未果,大人才判了他秋后问斩。”
“大家伙仔细闻闻。”陈果儿指着铺子四周,“现在还有昨天没有消散的火油味道,一旦造成火灾,不光我仙客来不保,左右两边的木器铺子和炮仗铺子也要跟着受牵连。”
“一旦木器铺子着了,不光整个铺子会焚烧殆尽,连带着隔壁的铺子以及后面的人家也要遭殃。”陈果儿又指着另一边,“这边的炮仗铺子,里面更是有无数的炮仗,一旦点燃的后果不用我说大家伙也都明白。”
“还有后面北城区的无数百姓,他们的命呐?”陈果儿大声道:“你爹为了泄一己之愤,要搭上这么多人的命,他不该死吗?他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