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重重的敲打惊堂木,嘈杂的人们这才安静下来。
“荒唐。”孙大人扫视过众人,有心想说退堂,可眼瞅着陈果儿搅闹公堂,不给她点教训又不甘心。摆了摆手,“一案归一案,此案稍后审理,先审理眼前你纵猫伤人案。”
陈果儿让小成子把笼子拿下去,转向孙大人。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我又不懂得猫的语言,大人怎么能说我纵猫伤人?”陈果儿又看向张少卿,“就算是一只鸡,当有人要伤害它的时候还知道叨人呐。大街上那么多人,它咋不挠别人,专挑你挠?”
围观众人纷纷点头。
这是常识,更何况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了是张少卿主动攻击陈果儿的,此刻他说什么都没用。
“不管怎样,你的猫伤了我这总是事实吧?”张少卿眼见着自己没理,却依旧不甘心。
陈果儿嗤笑,“猫挠的你,要告你也是该告猫。”
陈果儿又转向衙门外的百姓们,“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纷纷点头。
其实这种事也不鲜见,有的人家有牲口伤了人,理应该由主人赔偿,总不会让牲口去认罪吧?
没这个道理。
但,陈果儿深得人心,而且人们也都知道了是张少卿挑衅在前。正常来讲张少卿一个成年男子去欺负个小姑娘,这本身就令人不齿,还不要脸的跑来衙门告状,更是让人们瞧不上。
而看孙亭长的意思好像还挺向着张少卿,不少人都替陈果儿抱不平,所以并没有人站出来说不合理。
张少卿眼见着没有人向着他说话,而且陈果儿的一番话又快把他绕晕了,不由自主的点头,“对,我就告那只猫,它伤了我。我的脸变成了这样,定会落下疤痕,来年还如何参加科考?”
张少卿越说越觉得有理,“大人,学生来年就要考进士,我大魏的官员须得五官端正,方可为官。这只猫不光是毁了学生的脸,更是毁了学生的前程。它只是个畜生,学生自然不能和畜生去讲理,但是陈果儿身为这只畜生的主人,难道她不该负责吗?”
孙大人捻须点头,“有道理,畜生伤了人,主人自然该负责。”
陈果儿冷笑了声,心中明了是孙大人借机发难,“张少卿,你还真是自信,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还一定能当官?”
前途的事谁说的准?
读书人无数,可真正考上的又有多少?就算是考上了,真正能当官的又有多少?
外面百姓议论纷纷,都指责张少卿在讹人。
孙大人神色不虞。
张少卿也是满面通红,不忿的道:“我十几年寒窗苦读,当然能考上,也肯定能当官。”
这话说的太自大了。
陈果儿轻笑了声,声音不大,刚好都能听到。
张少卿的脸更红了。
“张公子日后能不能考上,以及能不能当官我是不知道,眼下咱们还是先说说你的伤吧。”陈果儿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