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木一介武夫,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眼见着有人鼓动百姓也急了,下令将那些人抓出来。
可是百姓们实在太多了,那些人隐藏在当中,想不抓错并不容易。
主将下令了,手下的兵丁们可不管那些,展开了武力镇压,这样一来场面就没法控制了。
等到范木察觉到不好的时候,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一场血腥镇压又死了一百多百姓,这下事情不但没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范木见事情不妙,赶紧派人去给赵九送信。
与此同时,左丞相府里,左丞相孙佚书手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须,那张浸淫官场多年而古井无波的眼里此刻闪烁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之色。
“金先生果然妙计。”孙佚书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开上面的茶叶,碧绿的茶汤飘出袅袅香气氤氲在空气中,嘴角勾起一丝讽笑。
“都说那赵家小子前途无量,依老夫看也不过如此。”孙佚书轻嗤了声,“自古无毒不丈夫,为一女流竟将自家、自身置于险地,这赵家小子倒是个多情的种子。”
明亮的书房里,只有对面而坐的两人,笑声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屑和愉悦。
说起来他还要真多亏了赵九的多情,若非如此,计划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孙佚书坐在左侧,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身上偌大的黑色斗篷以及头上的兜帽将头脸紧紧挡住,只露出一个刚毅有型的下颌。
而下颌上干干净净,看得出这人年纪并不大。
此刻那干净的下颌微微绷紧,不知是否不喜孙佚书这般张狂的笑声,抬手微摆了下,“但愿左丞相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否则……”
未尽的话语中裹挟着浓浓的威胁。
孙佚书之前还张狂的笑意此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愠怒,想他孙佚书纵横朝堂数十载,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更是三朝重臣,何曾被人威胁过?
然而面对这个胆敢口出狂言的黑衣人,最终孙佚书将怒火压了压,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况且对方既然有手段将树大根深的赵家弄至如此境地,孙佚书自然也不敢小瞧了去。
只不过一想起之前黑衣人提过的合作,孙佚书又有些迟疑了。
孙佚书一生醉心权势,野心自是不小,但他还真从未生出过篡位的心思。况且眼下于他来讲,幼帝登基,在朝臣眼中不过是个傀儡,一切还不是听他这个左丞相的,所以篡位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尤其他更不喜背了这大逆不道的名声,以至于百年之后遭人唾骂万世。
而此前黑衣人第一次找上他的时候,孙佚书也没当回事,只以为赵家连他都动不得,又岂是旁人能动得的?
只怕是吹嘘罢了。
且赵九一党屡次提出什么实行新政,虽说让他强力驳了,却也颇多艰难,毕竟赵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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