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屋内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陈果儿更是松了口气,颌首道:“那就好。”
否则即便是齐澜淑故意设计她,可真的落下了疤痕,这事怕是也无法善了。
尤其齐澜淑表面上看似大家闺秀,可骨子里就是个泼妇,真被她缠上再以死相逼就更难办了。
屋子里的众人还纳闷齐澜淑之前还要死要活的,怎么一下子就同意上药了,继而就明白过来,眼下镇北王都答应了两家的亲事,她目的既已达到,自然不会再硬撑着,因此对于灵犀说的话也没有人怀疑。
齐家命人去取齐澜淑的庚帖和找媒人来合八字需要时间,齐澜淑也已经上完了烫伤药,陈果儿这时候便转去了后院的花厅,那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没有处理。
闯了祸的乔羽雯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不管方才受伤的是陈果儿还是齐澜淑,都是她撞了丫鬟才导致那一盆热油汤撒出去,接下来的后果绝不是她可以承受之重。
而一旁的张樾秦表面上姐姐妹妹的安抚,看似在劝慰乔羽雯,实则根本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眼下夫君没有正妻,他们这一房就她和乔羽雯两个侧室的身份最高,乔羽雯倒下她便一家独大。就算冲儿是长子又怎样,还没长成的长子,没了母亲的护持,就算王爷看重他也不是没机会动手。
冲儿废了,届时劲儿就能出头。
“姐姐别担心了,好在那盆热油汤并没有伤到九少夫人,说起来也是万幸。”张樾秦凑到乔羽雯跟前,看似安慰的话实则句句坐实了乔羽雯想烫伤陈果儿的罪名,“九少夫人宽宏大量,绝不会怪罪姐姐的。”
屋子里还有其他没跟着去看热闹的女眷,闻言也都过来劝慰乔羽雯,而乔羽雯则是苦着一张脸,心中全是惊惧,根本听不到众人在说些什么。
她虽是赵家长孙的母亲,看似尊贵,可她心里清楚,她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说到底身份依旧是奴,奴欺主本就是大罪。
且不说陈果儿身份尊贵,光是九爷和十三爷对她的那份看重,她往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尤其眼下乔家式微,她母亲在出事之后甚至没安慰她一句,句句尽是埋怨她不该失手,她又何尝想?
陈果儿是她的靠山,她是最不愿意她出事的,可眼下谁会相信她?
乔羽雯越想越没有活路,想撞柱而亡以表清白,又舍不得稚子,简直进退两难,眼下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陈果儿进了屋,在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女眷们,所有人都想看看乔羽雯这位始作俑者会落到什么下场,毕竟方才不少人都看到是她撞了丫鬟。
陈果儿率先进了屋,阻止了下人们将吃到一半的宴席撤下去,又让人把跌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乔羽雯搀扶起来,这才让之前撞了她的丫鬟过来回话。
丫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早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差点昏过去,这会见九少夫人要问话,几乎是被人拖着过来的,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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