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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走了吗?齐小姐没有再追去吗?”
看到项大老爷走进来,项云忙坐起来问。
“你快躺下。”项大老爷扶他,“在家里你就别这么操心了。”
听他这样说,项云也就放心了,依言躺回去。
“小南已经进了宣武道了。”项大老爷在床边坐下来,“阿城是有追去的打算,但宣武道那边有剑南道卫兵把守,她过不去,只能作罢。”
项云松口气,又噗嗤笑了:“这叫什么事。”
“真是胡闹!”项大老爷无奈的摇头,“这个齐阿城怎么如此行事?她爹娘在家不教导吗?”
项云笑道:“她爹娘就是这样教她的,想要什么就去抢,小南这几年历练,比小时候更风姿出众,怪不得这小姑娘着了火。”
“不像话,这姓齐的一家都蛮人一般。”项大老爷道,自己又哦了声,想到齐山的所在,“就是蛮人。”
项云笑:“蛮不蛮的,有用就好。”
“姓齐的打仗真是不可靠。”项大老爷哼了声,“想要烧火煮饭,也得自己拿出点诚意。”
“我也没指望他们助我征战,能摇旗呐喊壮声势就好。”项云笑道,不再继续说齐山,看一旁的舆图,心里默默的算时间,“吴大人他们应该要到京城了。”
提到京城,项大老爷想到一件事:“你有皇帝赐予如朕亲临圣旨这件事,怎么连阿城都能告诉,却不告诉小南?让他也高兴高兴。”
项云笑了笑:“自己家人,我有这个和没有这个,他都为我高兴。”
更重要的是,年轻人容易动脑发热,万一项南一热,把这个消息告诉楚国夫人呢?看看那个齐阿城都能干出霸王硬上弓的事。
项大老爷不再想这个,问:“六郎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那个刺客不知是死是活,一路行来也没有发现再被追踪,但是......项云知道那个刺客一定还没有摆脱,在前方某个地方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
他的身体别说经不起被砍掉一只胳膊,就是再从马背上掀下来也极可能就没了性命。
项云按住心口,感受心跳,这个被割开缝起来的心很脆弱。
“我再等等。”他道,“看看他们在京城如何再说。”
......
......
跟从外乡奔来的人不同,两个大人远远的看到城池的轮廓就热泪盈眶。
回家了。
京城才是他们的家啊!
走到这里闭着眼都能辨别出一草一木,京城跟刘范讲的一样,安康山入京没有经过征战,收复的时候,又是把安康山大军引了出去,京城得以最大程度的保全。
但又跟刘范讲的不一样,因为他们刚闭着眼走了没多久,就被拦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拦下来。
还没入京城界的时候,楚国夫人派兵马来迎接,同时接手了护卫,让麟州的来的兵马就在原地扎营。
理由是太多兵马进内会惊吓到民众,京城刚收复,人心浮动,两个大人可以理解,于是只带了一千兵马当护卫,其他兵马则原地扎营。
人数已经够少了,怎么又被拦下了?
“核查?”躺在马车中的吴大人气的嘴唇抖,“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这时候楚国夫人应该亲自来迎接才对,竟然还要对我们核查?”
关卡很简陋,兵马也不多,但面对烈烈旗帜的兵马大军没有丝毫畏惧,拦着不让走,楚国夫人没有来迎接,京城的官吏们来了不少。
“大人,是这样的,不是核查大人,是核查一下人数和身份。”他们解释,“为了避免奸细,官府要掌握京城进出的人数,不是针对大人们的,不耽搁时间。”
这样啊,两个大人对视一眼,既然不耽搁时间也不让他们下车也不会对他们搜来搜去,那就忍一忍吧。
毕竟是京城重地。
马车很快又向前驶去,这一次没有再遇到关卡,但车外传来了哭声。
为什么会有哭声?
先前看到大路上人很多,都高高兴兴的,像刘范说的京城治安渐稳,秩序井然。
“吴大人,你快看。”同伴郑大人低声道,掀起车帘指着外边。
少了一只胳膊的吴大人艰难的爬起来,看向外边,路的另一边有一队兵马押着十几人,有老有少都是男子,被绳子绑成一串,多数都在哭。
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这些人可不像是叛军,难道是奸细?
京城有这么多奸细吗?
“不是奸细。”车旁的官吏见他们向外看,解释,“这些是犯了法被官府判了罪,拉去做劳役的。”
犯法?判罪?做劳役?
可是看起来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其中还有穿着富贵.....
这乱世征战的,犯什么法?
除了私通叛军,还有什么罪值得被判刑?
两个官员对视一眼,这京城看起来形势可不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