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自然也察觉到他的目光,触及到他的目光,目光如死灰。
看来她难逃一死了。
“表少爷……”掷地有声,从头上拔下了发簪,直接对着自己的心口插进去。
陈康的眼神从阴仄又变成了平静,变幻太快,让人都没办法察觉。
良夫人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女人,面色平静。
“过去看看人死了没有?”良夫人冷声吩咐道。
旁边的侍卫过去查看一下,确定人已经气绝,“夫人,已经断气了!”
“嗯,巧儿这贱人虽然死了,可这东西不能不明不白,大夫可检查出是什么东西来?”良夫人冷静的询问道。
这个女人就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启禀夫人,已经查清楚了,这……这是让人绝孕的药,而且……对女子无用!”大夫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楚。
另外一名侍妾尖锐的声音猛然拔高道:“大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必藏着掖着,这个贱人竟然为了逃脱罪责自杀而死,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侍妾,这……这是专门给男子服用的绝孕药,一般都是男娼馆里用的,所以一般的人都不可能轻易得到。”大夫能在良府走动,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的事越多,这小命就越难留。
现在自己竟然知道了这么件大事,还被当场揭穿了,恐怕……
想着,脑门上立刻冒出来一片冷汗。
“你说什么!”嗷一嗓门,整个人跳着站起来,“你说这贱人竟然敢买这种药,那老爷……”
“刘氏!”
她能想到的,良夫人又如何能想不到,厉声呵斥将她的话打断。
“夫人,您是不用担心,您有少爷,可我们姐妹呢?就因为这个贱人……”刘氏本就是养马的出生,嗓门大,中气十足的。
这一嗓子,几乎让整个后院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现下就是良夫人想让人堵了嘴,也已经来不及了。
良夫人的脸色也变的铁青,她有儿子是不假,可谁也不嫌儿子少。
现在想想,自己不就是在生下忧儿两年后,从巧儿就进府了。
还真没看出来,竟然一直养了条毒蛇在院子里。
心中恨良老爷,又暗爽。
要不是自己肚子争气,一下生了忧儿,等他后院这些贱人一个个肚子大起来,恐怕就没有她跟忧儿的立足之地了。
这样想着,良夫人的心里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刘氏却不一样,她跟从巧儿前后脚的进门,要不是这个贱人,她早就怀孕了。
还有,她当初自己就曾怀疑过,刚进门那会儿,一个半月都没有换洗,后来突然量增加了,那次她一直半个多月没办法服侍老爷。
她偷偷找过大夫看过,说可能是小产了。
当初因为只是怀疑,夫人又对她多有忌惮,她不想惹事,这件事就摁下来。
现在想来,可不就是用了这贱人送给自己的一盒胭脂后才出现的吗?
越想越恨,恨自己蠢,傻,早在那个时候这个贱人就已经处心积虑的害自己。
亏她还一直傻的以为她是自己的好姐妹,他们进府举目无亲,应该相互扶持。
回想起来,自己蠢的透顶。
刘氏怒极,上前对着从巧儿的尸体一阵撕打。
“贱人,贱人,你自己不想要孩子,为何要害我,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连我也害,你怎么下的去手!啊!准许你死的,你给我滚起来,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替我儿子报仇!”刘氏扑在从巧儿身上,那踢打的模样,就像一个疯婆子。
良夫人对她的话倒是没怎么怀疑,觉得是刘氏被刺激疯了。
只有旁边的陈康跟旁边的何大夫心里跟明镜一样。
当初就是他给刘氏把的脉,再一联想,也就明白了。
心里不免同情起刘氏。
曾经她也是有过孩子的,现在知道被自己视为好姐妹的女人给害没了,不疯才怪。
“刘氏,这件事还是等老爷过来再说吧,这人都死了,你就算将她挫骨扬灰也太迟了。”良夫人觉得脑门突突的疼。
从巧儿不可能会没缘由的给老爷下药,她也是老爷的侍妾,那她下毒又在图什么。
现在自杀,是担心自己受不住招出什么事,还是……什么人?
目光忍不住扫向旁边站着的陈康。
陈康目不斜视,脸上还透着惊诧,又有些不敢置信。
是他表演太好,还是自己看不透他了?
良夫人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暗暗,若老爷只有忧儿一个儿子,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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